“你是说,那些炼气士和大内高手也就算了,即便是我,也不得插手?”魏南生有些气愤。
“我说了,这是道门内部的事情。”
东方未来十分坚定,“要是叫九州道统知道国师派兵攻打天师的话,九州道统便失去了它的法理。
比起性命或者别的,我更在乎九州道统本身。”
“迂腐!”
魏南生扭过头去,“你们这些人在意的东西,实在是很叫人看不懂,并且看一眼也要遍体生厌啊!”
东方未来不在意她怎么说,或者说是即便魏南生这样说,他也没觉得被冒犯。
马小玉在发现了钦天监不会有人对她出手,或者说暂时还没有对付她的意思之后,便也走的越发放松,好像在院子里散步一样。
她走近观星台的时候,甚至与几个炼气士撞上。
那些炼气士见了她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只能沉默着退到幕后。
如此,马小玉顺着那雕栏玉砌的楼梯,辗转走上钦天监的观星台。
这里是决定帝国气运的中心,历代观星士从这片夜空里窥探到了未来的兴衰起伏,天灾人祸,并眼睁睁看着它发生,而自己则无能为力。
观星士,是可怜,可悲的先知。
但她并没有走上观星台最顶端的那个平台,而是在底下,也就是那一层有着巨大沙盘,东方未来经常用它来推演国运的玄妙所在。
一个个蒲团被安放在地板上,围绕着那巨大的沙池,形成一个八卦的图案。
在这里,东方未来正抓着那好像拖把一样的东西,在沙盘上写写画画,留下一个个符号。
马小玉不做声,抱着双手站在那里,并不打扰东方未来。
她也聚精会神地关注着沙盘上面的推演,变化。
而魏南生显然是一点都看不懂,因此她坐在那里,依旧赤脚盘着腿,手倚着惊兽剑,更多是把视线在马小玉身上打量。
她惊觉马小玉走到近前时,竟越发地好看,那些人不把刀枪加在她身上,全然是自然的选择。
马小玉没注意那么多,依旧全神贯注,直到东方未来停下来。
“完了?”马小玉不由惊诧。
“没错,已经完了。”
东方未来习以为常,“每次到这里,推演便再进行不下去,这一块似乎已超脱了因果和时间,存在于某种虚幻或者泡影之中。”
“前途不明吗?”
马小玉抿了抿嘴唇,也为九州的国运感到困扰。
东方未来却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绝望,他只是微笑道:“马天师,有一段时日不见了。”
马小玉回过神来,冲东方未来行礼,“东方国师。”
东方未来还礼,然后才说道:“马天师,你是驱魔马家第一位来到钦天监的人。
不过这说法不准确,因为在咸阳的时候,马家的先祖马灵儿天师,便已创立了钦天监。
所以应该说,你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到了玉京钦天监的人。”
“都一样。”
马小玉并不对此感兴趣,她只是开门见山。
“东方国师,我想要尹秀和黑帝子。”
“呵!”
魏南生抢先一步,冷笑出声。
“这些天来,什么人都在抢我,朝廷,那个驭者,如今又多了一个马家天师,难道我是玩偶还是什么东西,要被你们这些人抢来抢去吗?”
魏南生眼里有冷意,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这不怪你。”
马小玉平淡道:“甚至原来也不关你什么事,你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话音刚落,魏南生腾地一下飘摇而出,拔剑刺向马小玉。
马小玉将背在身上的圆筒背囊卸下,拔出三色法尺,迎击魏南生。
剑尖碰在法尺上,迸射出火花。
魏南生的手感极其细腻,刚一碰到法尺,还未等震荡传来,她脚下便已行动起来,一记膝撞顶向马小玉的膝盖。
马小玉退开一步,魏南生的剑尖便贴着她的眼睛划过,招招夺命。
马小玉扭头闪过她一剑,再转过头来时,脸上已覆盖上了那张着血盆大口的青面恶鬼面具。
魏南生被她晃了一下,脚下迟疑一瞬,马小玉立即将法尺探过来,在魏南生剑上一砸一磕,整个身子撞进魏南生怀中,一肘砸向她的胸口。
魏南生退后不及受了重击,飘飞出去落在沙盘上,将东方未来刚才画的那些痕迹盖掉。
“再来!”
魏南生跳起来,身上气息澎湃爆发。
马小玉看在眼里,发现魏南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了运用黑帝子的力量,黑色的龙虎罡气萦绕她的周身,也叫这大殿之中隐隐有威龙咆哮。
魏南生头发飘飞,更是在英气之中增加了一丝癫狂和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