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听得胡封在那里编排自己,目光一寒,但见叔叔李傕也没说话,显然心里也是有气,所以正等自己解释。
李利知道胡封想趁着这个机会别自己一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服一个软,但偏偏李利自己也是少年心气,撇了一眼胡封,嘲讽道:
“从几时开始,你胡封也开始如此畏惧关东兵了这舟师你管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是能上岸还是能上天就是将那几千兵输到岸上,够我们骑兵冲几次孬。”
说完这些,李利害斜眼看了下胡封,却不防直接被抽了一个大耳刮子。
李利被这下一个抽翻在地,刚爬起来就要跳,便看到刚刚打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叔父李傕。
这下他讷讷几句,便不说话了。
李傕抽完李利,看到侄子弱懦到不敢抬头看自己,心里一叹,面上则淡淡道:
“在军中,我是将,伱是兵,不是你的叔叔。有军规无族情,不要拿自己的命来试某家的刀,听懂了吗”
李利抖了一下,嗫嚅道:
“末将明白。”
“那现在能说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李利深呼一口气,将憋闷和羞辱忍在心口,然后恭敬回道:
“之前哨骑们刚巡河到河滩处,就见下游上来了关东的舟师,震怖下并不清楚到底是从何处出现的。”
这次李傕并没有处罚李利,而是让他下去将之前败下来的秦胡马兵收拢起来。
李利得令,先是愤恨的看了一眼边上带笑的胡封,然后就一肚子气下来坡了。
李傕看了一眼侄子,又看到胡封那毫不掩饰的蔑笑,骂道:
“你倒是会卖弄口舌,平白丢咱们关西人脸面!记住,咱们靠的是刀,靠的不是舌头!”
胡封神色一顿,然后复笑道:
“阿舅,阿利探不得的情报,没说我胡封探不得啊。实际上,这舟师的情报我刚探得。”
李傕诧异地看了眼胡封,示意他快说。
胡封对后面的扈兵道:
“去将刚刚那探马带上来。”
说完,一面容稚嫩的哨探被带了上来。
然后胡封就对李傕道:
“阿舅,这人就是探得情报的哨探,我也是刚得的消息。”
随后,胡封转头对哨探道:
“你好生说话,将你看到的,都和司马说。”
那哨探也知道此时事关战事大局,忙用一口并州话开始讲。
但讲了半天,李傕一个字没听懂,他厌恶的看了眼下面的哨探,对胡封道:
“先去找人听清楚,这里叽里呱啦的讲,浪费乃公的好脾气。”
那边胡封也尴尬的笑了,然后就转过头也用熟练的并州话开始和此人聊。半天后,胡封弄明白情报,就对李傕道:
“阿舅,问清了。他说这些上来的舟船就是第一批,在后面一段水域还有一批舟船,而且已经开始登陆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将吏们都一片哗然,没想到这帮关东兵用兵如此奸诈,还学会声东击西了。
胡封也看出形势不妙,忙将剩下的情报统统说完:
“这批舟师是在东面十里外的野渡下锚的,人数不少,估摸有二三千人,披甲士估摸也有五六百人,当时船上还有战马,显然里面还有骑兵在。”
将情报统统说完后,胡封就盯着李傕看,等他下命令。
李傕想了想,然后啧啧一笑:
“这对面的关东将有点意思,还给某家来正奇这样,老杨,你带个五百骑留在这里。只要这些汉兵开始登岸,你就负责袭扰。”
杨帛被点名,然后应声得令。
然后李傕继续下令:
”老王、老张、你们带着所部,还有张龙、王承也一起跟着我,我倒要看看那东面的奇兵遇到咱们骑兵怎么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