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讨论,会带来思考,思考会祛魅,一旦大众对皇室祛魅…
“诺!”石得一躬身领命,正要退下去。
赵煦却叫住了他:“都知啊,去开封府,告知蔡京,抄没的张敦礼财货,黄金白银,要第一时间检验好,然后送到封桩库里来…至于剩下的财物,除了属于寿康公主的之外,其他的都要尽快变卖了!”
“是!”
“另外…法云寺的产业,也照此办理!”赵煦补充着 张敦礼的财产,还是有不少的。
最起码,二三十万贯的家产还是有的。
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张敦礼利用法云寺从信众处盘剥而来。
再算上法云寺的产业、资金,赵煦感觉怎么着都能凑出五十万贯!
现在,这些钱,自然要回到,属于它们的正确位置——封装库。
送走了石得一没有多久,赵煦就得到了户部的通知——辽人送来大宋,作为交子准备金的白银二十万又七百两,已经堪到。
户部检验成色、称量,皆无问题,已奉旨押运入宫。
赵煦得报,当即动身,到了封桩库所在的景福殿旁的一处偏殿等候。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赵煦便等到了由狄咏亲自带队押运的白银车队。
足足三十辆板车,装载着一箱箱的银铤,在辽使耶律琚、副使耶律永昌等人的陪同下,一起送到了这景福殿前。
随着一箱箱的银子,在赵煦的亲自注视下,被人抬进了景福殿。
赵煦的脸上,开始出现了骄傲之色。
他确信,这二十万两白银,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会有更多的白银,乃至于黄金,从辽国源源不断流入大宋。
等所有白银入库,狄咏带着御龙第一将的军士,与辽使们一起退出大内。
赵煦才施施然的带着人,来到景福殿。
刘惟简早已在这里等着他了。
作为赵煦这一系的家奴,刘惟简是赵煦最信得过的内臣。
所以,刘惟简头衔是如今大内内臣种最多的。
其以入内内侍省押班、延福宫使的身份,兼着提举诸司专勾司、管勾皇城司公事、同提举御药院等等。
可以说,他是赵煦当之无愧的大内钱袋子。
“老奴恭问陛下圣躬万福!”刘惟简远远的就跪下来磕头恭迎。
“老钤辖快快起来!”赵煦上前扶起他:“我早与老钤辖说过了,你我虽是主仆,却犹如亲人!”
“且在我眼中,老钤辖是长者!”
“老奴岂敢?”刘惟简赶紧说道。
“老钤辖啊…”赵煦摇头苦笑一声,也没有强求,只是道:“且带我去看一看,已经入库的银铤吧!”
“诺!”
刘惟简,便领着赵煦进了景福殿,来到了一间新建的库房前,取出钥匙,打开库房厚重的大门。
“陛下…”刘惟简道:“此库就是北虏所送白银的库存之地…”
“嗯!”赵煦点点头,步入其中。
就见着库房内的那一个个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铤铤长长的银铤。
全部是标准的辽国官造银铤制式。
他走上前去,抓起一块,放在手上端详着。
银铤上,有着辽国的官方戳记和刻字。
正是这些刻字,让赵煦忍不住眯起眼睛来。
“大辽大安二年九月癸未铸。监铸官萧不哒野、匠人林二虎…”他念着,也皱着眉头。
萧不哒野!
那个率军登上日本的辽国大将?!
“老钤辖…”赵煦回头问着:“辽主如今的年后可是大安?”
刘惟简答道:“正是!今年是北虏主大安三年…”
“这样啊…”赵煦放下银铤,扫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些银铤。
旋即他下令:“老钤辖,且将所有刻着‘萧不哒野’的银铤,都清点一次,然后报与我知…”
“诺!”
刘惟简立刻发动人手,开始清点。
半个时辰后,结果出来了。
一共找到了两百三十二铤,刻有萧不哒野这个名字的银铤,时间跨度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二月之间。
而且,从今年开始,银铤上的戳记就变了。
开始出现了明确的产地戳记——小纂的大安岛。
“大安岛?”
“大安岛…”赵煦呢喃着,咀嚼着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