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用灵素将声音凝聚成线,塞入她的耳朵眼里:
“丁焕的表现有些古怪,对我的针对性太强了。”
从一开始,听到天残门主死亡时,就往他身上带节奏,方才又出声干扰,不怀好意,针对的意图太过明显。
俞渔哼了一声,同样传音入秘道:
“这有什么,谁让你之前帮助陈庆生,打了新武的脸?这个丁老头明显将一生的信誉都压在新武这条船上了,结果被你毁了,当然恨死了你,抓住机会不遗余力找你麻烦不是很正常?”
圣女眼神鄙夷,觉得季平安变蠢了。
没有她聪明。
季平安摇头说道:
“丁焕不是那种意气用事,情绪冲脑的人。的确,按照正常逻辑,他有充足的动机针对我,其余人或许也是这样想的。
甚至,我也可以找到更好的理由,比如他作为新武一派,希望引导武林盟与我发生矛盾,从而借刀杀人,这对新武有利……”
顿了顿,他补充道:
“但还是那句话,丁焕是个很谨慎的人,就像新旧武道争锋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站队,直到最后一战才彻底押宝一样。这个人很会看形势,我们如今给这群江湖人的形象是来历神秘,背景不凡,高深莫测……
这种情况下,一个有脑子的人,就算没办法尝试交好,化干戈为玉帛,也没必要在没弄清楚我们跟脚、深浅的时候,就这么跳。”
俞渔一脸傻白甜地看着他,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放不下圣女的骄傲,嘀咕道:
“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你很了解这个丁老头一样。”
季平安没有接茬。
他当然很了解丁焕,起码是年轻时候的丁焕。
正所谓三岁看老,他不觉得过了一些年,曾经的“小丁”就性情大改,变得鲁莽无脑了。
俞渔瞅瞅他,忽然说: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他有些刻意地针对你,但目的呢?总不能说,是他自导自演了这处戏,人是他派人杀的吧?杀自己人,就是为了牵强地陷害你?而且他也在白虎堂前测过了啊,唔,不过没准他神魂也强,硬扛过来了。”
季平安摇了摇头,说道:
“以目前的线索,我还无法下定论,只是怀疑。总之,再看看吧。”
俞渔“恩”了一声,这时候轮到她,圣女坦然地走上前,完成了核验。
甚至还故意拖延了一阵,想要看看有没有人找茬,好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
可惜,经过江槐的警告,一群有想法的江湖人也老实了。
不多时,在场全部人核验完毕,所有人都是清白的。
“呼,看来凶手的确不在我们之中,外面那些人的嫌疑更大。”江小棠笑了笑,主动发挥性别优势,缓解紧张的气氛。
季平安心想:前提是凶手没有应对“测谎”的方法。
不过,虽然众人心头仍旧有所疑虑,但起码经过了这一番流程,表面上的气氛松缓了许多。
江槐也松了口气,笑了笑,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忽然,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武林盟成员赶来,抱拳:
“禀盟主!有发现!”
“说!”江槐精神一震。
后者说道:
“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去拦截外出之人,结果正好碰到有人鬼鬼祟祟,试图绕过关卡逃离,如今人已擒拿归案。”
“哦?”江槐愣了下,没想到这样快就有收获。
其余人也兴奋起来,意外于“凶手”这样快就自投罗网了。
不过季平安却觉得不对劲。
听起来未免过于简单了,况且,能杀死天残门主的人,会这么轻易被擒拿么?
思索间,江槐已下令将人提审,正好用白虎堂法器检测。
不多时,一群武夫拖曳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影走了进来,将其粗暴地一脚踹在地上。
“哎呦。”后者痛呼一声,在地上翻滚。
众人定睛细看,只见这赫然是一名穿着麻布长袍的年轻人,绳索捆缚身体的同时,还将一杆写着“看相”二字的木幡一并捆在了他身上。
显而易见,这是一名年轻的“相师”。
“你们抓我做什么?武林盟了不起啊,可以随便抓人啊?”年轻相师披头散发,破口大骂。
人群中,季平安看着对方这副无赖模样,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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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