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看出了,这男人眼里真的就只有钱了。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还担心这天色黑了,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这男人要是起点歹念,她该如何应对,心里一直在构思这件事情。
就连刚刚上来的时候,都在仔细观察这周围的地形,为等会不得已的逃跑做准备。
进了屋子后,她甚至在用眼神找有没有趁手的东西可以自卫。
但她现在发现,他真的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呆子。
也就看着凶神恶煞的。
虽说放松了些警惕,但也没完全放下。
人的戒备心不能因为对手太蠢了而自觉放下,万一那猪对手不按常理出牌,打她个措手不及呢?
那时候再去想办法可就晚了。
她思忖了会,很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我想,这年头,应该没有人会带一堆空卡在身上吧?”
“怎么没有?我啊。”
温骏杰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更像是引以为傲似的,还昂首挺胸的,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像个鹤立鸡群的铁公鸡。
一毛不拔的那种。
抠死!
南焉有些无语,嘴角还抽了抽。
可能是看出她眼神里的鄙夷了,温骏杰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咳,你少废话。按你刚刚说的,这几张卡里都有钱咯?有多少?”
南焉盯着钱包里的几张卡,“那张紫蓝色的卡,是宴景禹的,里面五百万的样子,我也不是很确定,前段时间我买了些东西,刷过,不知道宴景禹有没有把钱补进去,另外几张,是我的,应该每张卡里没个几百万也有几十万吧。”
在他贪婪又激动的眼神下,她又淡淡说,“但我没查过,也没用过那几张卡,不知道密码。”
温骏杰一顿,“不是你的卡吗?你不知道密码?骗谁呢?当我蠢啊。”
南焉此时的眼神别提多真诚了。
可不就当你蠢吗?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她是真感动呢。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记得我在来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您是半点没听进去的意思啊。”她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那阴阳怪气的劲把温骏杰骂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他对这件事情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南焉扯了件他挂在竹竿上看着是干净的外套垫在气垫床上,疲惫的坐下。
然后将手电筒照向他,“你应该比我小吧?”
“所……所以呢?”温骏杰被她问得都没底气了。
“所以,弟弟啊,你没听过‘失忆’这两个经常出现在各种言情狗血的电视剧以及小说里的字吗?”
温骏杰睁大眼睛,“失忆?你……难不成是我因为我姐撞了你……”
南焉拧眉,忽然理清了这层关系了,“你是沈织月的弟弟?”
他纠正,“温聆月,她才是不是沈织月,更不姓沈,她姓温。”
南焉并不在乎她叫什么,又姓什么。
只知道,她成为植物人,死里逃生,又复建了这么久,都是拜她所赐。
即便现在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但心里依旧还是会没由来的讨厌和憎恨。
更别说,她现在还被她弟弟绑架劫持了。
对温家这姐弟俩,更是没由来的厌恶。
眼看着她脸色冷了下来,温骏杰也好像知道她应该是想到那起车祸,他也没有辩解和多说的意思,只是不耐问,“这张卡的密码是多少?”
他手里拿着那张紫蓝色的卡。
南焉淡淡报了六位数字,视线慢慢收了回来,说,“其实你想要钱很简单,我可以把那几张卡里的钱全转给你。”
“你不是不知道密码吗?”
“可我带了身份证啊,可以去银行改啊。”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开始给温骏杰下套,“你这次绑我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想问宴景禹或者沈家要钱吧?”
“你说宴景禹发现我被你掳走了,他会怎么样?沈家夫妇会不会选择报警。”
“先不说警察,光宴景禹,他的手段和能力你是知道的,你觉得你想从他们手里拿到钱很容易吗?”
见他张口想说话,她点头,“是,你手里还有我这个筹码,但我这个筹码手里也有钱啊,这几张卡随随便便加起来就有差不多一千万了,你觉得是他们的钱好拿,还是我的钱好拿?”
果不其然,头脑简单的又钻钱眼里的温骏杰真的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