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瑜脑子迅速想了一番,诚意伯府,不就是宋代春,他的儿子,走了已经有两日了,这個时候,
“宁边,记下。”
“是,侯爷。”
宁边一手拿着折子,一手拿着毛笔,沾了桌子上的墨,记了下来,张瑾瑜翻了花名册,名录太多,只看将军的名号,
“继续!”
“是,回侯爷,还有东安将军杨仕雄,未来,”
右护军宋进,咽了咽唾液,赶紧把查的名额说出来,这一说不要紧,其余几位将军,面色有些焦急,急忙看向四周,还没见到杨仕雄的身影,胡守成站不住,大喊一声;
“报,侯爷,末将有事说!”
这一嗓子,喊得周围人都一愣,知道底细的人,暗自捏了一把汗,
“嗯,说说。”
张瑾瑜把花名册合上,大体的将军名额,心中都有了数,
“回侯爷,杨仕雄身体欠佳,还在营帐中休息,所以未来,”
“可有报备,或者留存文书?”
张瑾瑜根本没有管什么身体欠佳的事,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被洛云侯一问,胡守成哑口无言,虽然接了圣旨,可是侯爷并未在军中,如何能请假,硬着头皮回道;
“侯爷一直未在军中,如何请假?”
有意思,这算是埋怨本侯了,张瑾瑜把手上花名册扔在桌上,抬起头盯着胡守成,
“定北将军,好大的名号,你们几个能去教坊司喝酒,就不能去侯府请假,人人都像你们几个这样,大营岂不是乱了,要不然将军位子不想当,就让出来,本侯替你上折子,可行?”
一番质问,让胡守诚脸色涨红,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身后段文元拉了回来,
“侯爷见谅,我等所做之事是有些冒失了,”
“是啊,侯爷,末将别无他意。”
眼见着几人服了软,张瑾瑜心思没在他几人身上,摆了摆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营,更有军令,之前的事,本侯未来,不予追究,可如今来了,就不要再找理由,能干则干,不能干,本侯也不留人,”
眼神扫了底下众将一眼,就在此时,从西边,急急忙忙赶来一队人马,队形混乱,旌旗散落,领头的将军,头盔都是歪的,肥硕的身影一路小跑,到了高台之上,看着点将台上一水的将军立在那,鸦雀无声,来之前,想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着急,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地,头盔都把眼睛遮挡卡住。
张瑾瑜撇了一眼来人,简直是不堪入眼,堂堂将军,如此浮夸,败军之将不过如此,理都没理,继续问道;
“你继续说,”
“是,还有翼卫司马单长勇,已经率军去通州拉军粮了,还有,还有,” 右护军宋进支支吾吾,瞄了一眼刚来的韩将军,人就在眼前,怎么能提及名字,
韩志卫像是得了知会,赶紧起身,跑过来,满脸堆笑,弯腰躬身一拜,道;
“末将韩志卫参见侯爷,末将有事耽搁了,来得晚,请侯爷见谅。”
韩志卫也豁出去了,整个是一个奴才的笑容,期望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放过自己,以往都传言洛云侯治军极严,但落在自己身上,就怕是不好了。
也就这个时候,众人都在屏息静气,等着侯爷开口,
哪知道。
不远处,
姗姗来迟的杨仕雄,冷着脸,一身铁甲,人高马大的身形,不急不缓的从点将台下,慢慢走了上来,
顺着步梯,从台下走到韩志卫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把点刚枪,站稳之后,把手上长枪,狠狠砸在地上,末端的生铁虎口,“砰”的一声,击穿了点将台的木板,陷了进去,定在那,
杨仕雄昂起头,一言不发,看着这个气场,就差明说了,老子不服。
这样子,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把韩志卫吓得够呛,转头一看是杨仕雄,脸色一僵,心中怒骂,不长眼的东西,洛云侯明显是要杀鸡儆猴,现在这个时候惹他,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你他妈想死,别拉上老子。
“杨将军,侯爷在此,擂鼓聚将,你这来得晚的,傲气的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伱是主将呢。”
长宁将军韩志卫,哪里有好语气,顶着杨仕雄的脸面讥讽一番。
倒是杨仕雄本人,仅仅瞧了一眼长宁将军,满脸的不屑神情,几乎是懒得理会;
“你算什么东西,来得晚就受罚,来得早就在那站着,如何能和奴才一样,卑躬屈膝。”
“你,”
韩志卫气急,真是一点脸都不给他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却被离得最近的宣威将军李宗宝拦着;
“二位将军暂且息怒,侯爷在此,不可放肆。”
说是呵斥,还不如说是提醒,本就犯了军法,又在此胡闹,那不是罪加一等。
张瑾瑜看到正主都到了,瞧个热闹,还别说,杨仕雄也算是一表人才,穿上盔甲之后,还真有先锋将军的风范,不过这个脾气,啧啧,
还有旁边那个胖子,有意思,怪不得是个人都喜欢狗腿子,说话好听有眼色,会办事,笑了笑,张了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