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颠摇摇头道:“不是,但是男人都是对神秘的东西有一份新鲜好奇心。”
少女是蒹葭,前几日刚刚见过的蒹葭。
二人忽然同时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知道王颠说的不是真心话。一层小小的面纱是让两个人都不尴尬的掩饰,虽然二人都知道那掩饰是如此的欲盖弥彰。
蒹葭笑道:“也许是我有些着急了。”
王颠道:“早一时晚一时没有太大区别。”
黑夜之中,王颠是那个玩世不恭布衣少年,蒹葭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也许,天亮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都要小心翼翼收起来自己本来的面目。
红烛跳动,酒香四溢,二人都喝得有些醉了。
蒹葭手指轻动,琴音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悠扬自得。
叮,琴音又转,如云山叆叇香雾空朦,寄缠绵于溪云。一派融和春水浓艳温柔,似有情至而弥深者,又如轻拂花流水相溶。
王颠站在蒹葭身边,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缓缓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琴音悠悠不断传来,甚是优雅。王颠的声音夹入琴韵之中,琴音和平中正,随着王颠声音更是动人,琴韵人声似在一问一答。
红烛即将燃尽,酒已喝干。蒹葭目光痴痴看着王颠,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琴音诗语当中。
王颠望着蒹葭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二人相拥而卧。蒹葭无数次炙热的吻向王颠,都被王颠温柔的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踏过那一步,迎接蒹葭的是难以承受的狂风暴雨。
平常的黑夜漫长,今夜却是苦短。当积雷山的天空刚刚亮起来时,蒹葭醒来伸手摸了一个空。
王颠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蒹葭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在巨大的铜镜之前缓缓将衣服脱下。
光滑的铜镜中显露出傲人的身姿。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红红的小嘴微微勾起,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之中目光中纯洁似水,只是带着一些隐隐的忧郁。
蒹葭打开衣柜门,从里面重新拿出衣服穿了起来,很快一位美少女变成了一位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的少年。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
棋哲公子,蒹葭就是棋哲公子。
一条人影飞了进来,先是抱住棋哲公子摇晃娇笑起来。
江绮芙道:“快说,昨天晚上是和哪个大美女共度良宵?”
棋哲公子笑道:“胡闹,你不知道我最是洁身自好。”
江绮芙道:“就怕有的人口是心非。”
棋哲公子正色道:“这一夜恐怕积雷山动静不小吧。”
江绮芙笑道:“那又如何,他们敢得罪洪武帝国还是范阳卢氏?还是昊天阁?”
棋哲公子道:“不要妄自尊大,积雷山不比别处……”
咚,钟声响起。紫霄峰的钟声又响起。
积雷山,温良恭冷冷看着众人道:“我积雷山弟子不会参与丹灵之事,对以前大家的误解我表示歉意,随后积雷山会招待各位为各位送行。”
积雷山要赶人了,很客气的赶人。
王颠眼睛一直落在棋哲公子他们中那两位白发老者身上。
棋哲公子与南宫前进目光闪动。
南宫前进忽然笑起来,走到前面施礼道:“既然山主对丹灵之事拒绝合作,我们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温良恭依旧冷冷道:“那就不送!”
几艘飞舟重新飞起开来积雷山。
好几日后,一位布衣少年才溜溜哒哒从积雷山中走出来,正是王颠。
这几日他可是竭尽全力搜刮积雷山的好东西。直到积雷山众人与温良恭从一开始热情好客,最后脸拉的像长白山一般如避蛇蝎般他才告辞离开。
王颠将腰间的黑色短刀抽出的一瞬间刀身猛然化作五尺,吓了他一跳。这是他自雷池出来第一次使用玄嚣长刀,它的长度从短到长还真的注意,不然一不小心从腰间突然变长咔嚓一声真的就能练莲花宝典了。
王颠使用御器飞行之术祭起长刀,跳上后化作一道黑光飞向远方。
行了不过半天一道剑光疾射而至,将王颠逼落到地上。
江绮芙怒道:“王颠,你暗下黑手真以为你能逃得了!”
王颠笑道:“要是知道你们在外面埋伏我就在积雷山多住几天,让你们多喝几天风!”
江绮芙道:“没想到你竟然让积雷山偷袭我们!”
王颠一惊道:“什么?偷袭?”
江绮芙恨恨道:“我们出来不过一天就被人偷袭,不是你和积雷山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