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人口怎地也有个四五万,可真正对外的私塾仅有两个,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招收的学生统共不到五十。
究其原因,首先便是大户人家有自己的私教,再者便是读书人终究少,一般都是父教子传,便如武功秘籍一般藏着掖着。
这便是封建社会最大的毛病,知识无价生怕学的人多,便关二爷也只读了那半部春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殇国收束脩的私塾属于府城学官管理,须有资质认证,能通过者整个凤城只得二人。
且教授学生数量有定数,皆是在府城有备案的,每季还都有考核,成绩差了师生共罚,这私塾先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这倒是与柴天诺方便,本来便不是为了盈利,他也走访过不少户,听闻有不要束脩的免费学堂可上都是兴奋非常。
普通人家求的不是孩子多大出息,但能识字算数便好,终究有门拿得出手的本事,便是到了大城也能当个利落伙计,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这一日,柴天诺绕着宅院转了好几圈,思量许久,与一块早便制好的大匾写下四个大字,浩然书院。
本想取名竹林书院,可细细一想还是算了,自己如今可没那个本事变出一片竹海,且求得便是教化天下聚浩然正气,便以浩然做书院名号。
牌匾挂上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浩然二字写的时候还无甚感觉,一挂上便让柴天诺觉得有些过于大。
只是再摘下来换名柴天诺又嫌麻烦,想了想便那么挂着算了,横竖只是个挂着书院名声的私塾,想必没人会闲得无聊来此指正。
挂好牌匾,当天下午柴天诺便入城找了个木匠铺子,带人好好看了一番场地,矮桌沙盘还有蒲团都委托与铺子,省得麻烦。
“大先生,老汉有个请求不知能不能讲?”
来看场地的是木匠铺子老板,同时也是木匠铺子的大师傅,听闻柴天诺要开私塾,还是不要钱的那种,立时拱手作揖几乎到地。
柴天诺紧忙把他搀起,苦笑着说:
“老掌柜莫要如此,折煞某了,有话但讲无妨。”
“老汉有个孙儿已经九岁,不知能否前来学字?”
“自然可以!”
柴天诺点头,表情认真的说:
“某开书院为的便是教化之功,只要认真想学,尽管送来便是!”
老掌柜又要行礼,柴天诺再三阻止这才作罢。
“大先生,其他人家的孩子也能来学不?”
老掌柜又问,柴天诺笑着点头:
“自然可以,不过您也看到了,屋子便那么大,五六十人数已是极致,多了某也属实教不过来。”
“这些时日有意向的已经不少,顶多再来五六个,再多便没办法了。”
“只两个,便只两个!”
离开浩然书院回城,老掌柜立时把孙子还有两个弟子的娃儿叫来,认真叮嘱一番,内容甚是质朴,便是若不好生学习大棒子伺候之类的。
至于为何如此想要孩子们学文学字,属实因铺子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
老一辈手艺精湛,识的字却是极少,算数更是一塌糊涂,这些年让人坑了不少钱,若是三个孩子学业有成,与铺子便能帮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