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冯·普莱森已经走远。
走远的汉斯·冯·普莱森还是在马背回头望了一眼,见赵传薪在寒风中伫立,大衣飘摆,雪茄的烟盘旋升空。
他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开始策马狂奔。
他还不忘告诉车夫:“回去禀告皇帝,铺在马车上的金马克没了,彻底没了。”
走到安全距离,汉斯·冯·普莱森取出望远镜观望,那道身影在镜片上变得模糊,调焦也无济于事,说明此时适合下令开炮,他就那么干了。
轰,轰,轰……
汉斯·冯·普莱森的望远镜一直没放下,他隐约看到模糊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他认为是自己看的太久,眼花了,毕竟他长期不眨眼,已经导致双目疲劳流泪。
他陷入巨大的自我感动当中:看吧,费了多少周折,历尽艰辛后,终于让生命力强悍旺盛到不像话的远东屠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炸,给我往死里炸。”汉斯·冯·普莱森擦着流泪的双眼,大声咆哮,并骑上了马,朝炮兵阵地跑去。
他迫切的想要亲自操炮,轰两枚150mm的榴弹炮过去过过瘾,不枉他担惊受怕一场。
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推开一个老兵,用早已调好的仰角发炮。
狂轰乱炸中他已经听不见是否自己开出的炮弹炸响。
汉斯·冯·普莱森实际上只开了一炮,就失去了兴致,重新变得焦灼,不自信的问旁边老兵:“你认为他被炸死了吗?”
“长官,这我不能确定。”老兵模棱两可:“毕竟我们努力过很多次无功而返。”
汉森·冯·普莱森听了不确切的答案,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此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用比他更焦躁的声音说:“焯,炸个人,费这个鸟劲,你们到底有没有准头?”
汉斯·冯·普莱森刚想发怒,却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见赵传薪穿着软金甲,面罩拉开,叼着雪茄笑嘻嘻的看着他。
炮兵老兵也转过头,浑身战栗着,放弃了火炮,跑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远东屠夫来了……”
“先生,我……”汉斯·冯·普莱森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狂。
他心里只剩下了畏惧。
赵传薪龇牙:“连炮都打不准,必须惩罚一下你。”
说完,照着汉斯·冯·普莱森膝盖就是一脚。
软金甲的动力,狂暴甲的动力,以及赵传薪本身的力量迭加,轻松一脚踹断德皇副官的腿。
咔嚓!
“嗷……”
赵传薪不杀他,他必须留一批人,记住他赵传薪带来的恐惧。
赵传薪捏着雪茄,烟头怼在汉斯·冯·普莱森的口中,惨叫只剩下“呜呜呜”,一律青烟冒出,直至雪茄熄灭。
赵传薪面甲合拢,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双手击掌说:“来吧,让我们血流成河!”
说着起步快跑,沿着炮兵阵地飞奔,手中改装鹿岗m1907不停扣动。
这两天,星月给他造了充足的弹夹,里面塞满了安装合金弹头和填充油根火药的子弹。
声带变得嘶哑的汉斯·冯·普莱森看见,一个个炮兵被赵传薪精准的爆头,即便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说打脑袋就绝对不会打在脖颈上,枪法端的是骇人。
跑出去五十米,死了三十多炮兵后,赵传薪持枪抵住最后一人脑门。
砰。
之后给榴弹炮装弹,飞快调整仰角,朝某个方向开了一炮。
轰……
带刺铁丝网后面埋伏的德兵,有七八人被气浪掀飞,让破片撕碎了血肉,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汉斯·冯·普莱森很痛苦,但此时却浑然忘记痛苦,他体若筛糠,一股寒气难以抑制的从心底升起。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心头只剩下这个念头缭绕。
赵传薪开了两炮后,身形骤然消失,再出现已经是堑壕处。
堑壕扫把温彻斯特m1897端在手里,上膛,赵传薪举着枪仿佛指挥棒挥舞两圈,愉快扣动扳机。
轰,轰,轰……
堑壕扫把名不虚传,堑壕内飙血,一排排的马克沁机枪手的血雾升腾,人一片片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