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乌烟瘴气,好似仙境。
重楼三层檐的钟鼓楼,四角攒顶,前面空地上数不清的麻雀正在觅食。
众人就站在赵忠义门口,唠了整整四十分钟的嗑。
之后转头就走。
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蒋健四人自然要跟随,除此外还有赵忠义、高丽、刘宝贵、张大全、张大柱、二肥子、大牙苏、砖厂的周洪坤、搞建筑的朱建业、高老蔫等一干鹿岗镇老人。
众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几乎要将酒楼房顶给掀了。
再往前,是个仿佛艺术展馆的存在,沿石头台阶拾级而上,台上的门市有着宽大的拱形顶落地窗,窗户旁还两排错落的长椅,给行人提供歇脚的地方。
赵传薪抱着膀子夹着烟嘿嘿一笑:“你有所不知,我不去胪滨府坐镇,外-蒙的土地,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内会脱离中原自立门户。另外毛子吞了咱们那么多土地,我得一一从他们嘴里抠出来。”
同行是冤家这话在此似乎不成立。
哪怕权力放这小子眼前,他都不带起身的,除非送到他手里,他还得找个跑腿的传达命令。
赵传薪笑吟吟的看着蒋健,意有所指说:“我做戏,可不止是给清廷看。”
蒋健、牛翰章、王荆山和崔凤华都涨了见识。
“受伤?”阿玛迪斯·米勒提高音量:“我从小便由父亲教会我开枪打猎,练习剑术,长大后更是每日练习体操,如今已经有十年时间,我会受伤?”
赵忠义、刘宝贵、二肥子、张大全等人看的一乐。
每当对外开战,人人血勇,所谓的韩边外在面对鹿岗镇保险队的时候,瑟瑟发抖好像耗子见了猫,不是一合之敌便缴械投降。
这强的怕是有些离谱了吧?
蒋健闻弦声而知雅意:“大人,在座都是自己人,想来不会外传。”
赵传薪又说:“你看,鹿岗镇在伦敦奥运会拿奖牌,是上了点手段的,就是我这等手段,米勒先生,你有话说么?”
“大哥!”
于是,吱嘎吱嘎附近办公室门全部洞开。
苗翠花却说:“如今鹿岗镇的女子穿衣靓丽,不再修额,都妖精的很,你可别找错了闭月。”
刘宝贵曾在他们家吃过一顿饭,觉得这家人的手艺极佳。
范子亮去开门,门外一群保险队的成员排着队嚷嚷着要来给赵传薪敬酒。
双方汇合,溜溜达达朝治安所方向走去。
说完眨眨眼带着俩孩子和瑞秋·克维斯离开了。
赵传薪笑笑没说话。
鹿岗镇如今最受欢迎的酒楼名字很奇葩,叫——儿女罗。
赵传薪的话,先是吸引了阿玛迪斯·米勒的注意力。
他就是那等但凡他有好感的或者在追求的女人都视为禁脔的男人。
瑞秋·克维斯知道赵传薪骚话多,可听了这话还是愣了愣。
赵传薪龇牙笑:“我一天到晚也杀不了几个人,拿枪干啥?”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传薪,慈禧那老鬼已经死了,你还怕啥?当个几把胪滨府知府,快回来得了。”刘宝贵大声嚷嚷道。
赵忠义鬓角已有斑白,可身体依旧健硕,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蒋健等人惊讶不已。
当初他给画出了鹿岗镇建设设计图纸。
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挂在墙上的水墨丹青和油画,以及展览架上的各式瓷器。
苗翠花惊人的腰臀比,让赵传薪心猿意马。
他们虽然有的重迭经营同类项目,却出奇的挂着规格、颜色和字体相同的牌匾。
“回来就不要走了。”
可在这里,根本没人将清廷放在心上,似乎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随便传。
从北山的高等大学堂出来向南走,先到江岸,这里砌上了石头护坡,护坡旁是一条石条路,还要防止行人掉落的石头护栏。
等酒菜上来了,二两黄汤下肚,更是舞舞玄玄眉目翕张。
因为鹿岗镇的外来者较多,每天都有许多人宴请宾朋。
苗翠花咯咯的笑,有些人果真致死还是老样子。
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些人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们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因为苗翠花望向赵传薪的眼神,哪是姐弟该有的眼神?
“伱撒谎。”
幸好没发生冲突,不然这个自视甚高的芝加哥高材生指不定死的多惨呢。
这些新拓出的地方在赵传薪看来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没见过实物,熟悉是因为都从他脑袋里规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