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出剑快到让人看不清,但他们只是看到剑忽然消失,然后就响起了枪声,根本没看见赵传薪掏枪开枪。
这是怎么做到的?
枪声过后,赵传薪沮丧的转头:“你们来干啥?”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身后有人,只是没有说话。
他的这一次练习算失败了,不是因为没打中,而是因为慢了一步,眼镜中沙漠皇帝先一步洞穿了他的胸膛。
三人赶忙小跑着上前。
“赵先生……知府大人。”崔凤华率先开口。
“是你?”赵传薪恍然:“伱不是那个谁……”
崔凤华却不敢有丝毫不满:“赵知府,是我,我是崔凤华。”
“对,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赵传薪不满的说。
崔凤华:“……”
赵传薪问他:“你来胪滨府干啥?”
崔凤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赵传薪:“这是刘团长给您的信。”
赵传薪接过,看见蜡封完好,没有当场拆开。
又问姚佳:“你俩只是陪小崔来?”
姚佳咳嗽一声:“我的事稍后再说,张总办你先说吧。”
张寿增满脸郑重:“此前我忘记了一件事。有个比利时人,叫贝勒纳特,是海牙国际和平会议限制军备委员会的主-席……”
张寿增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他原以为赵传薪会重视,会愤怒,会破口大骂。
熟料赵传薪啐了口唾沫:“他说他的,关我屁事。海牙国际和平会议,不过是个笑话。”
就好像韩国的代表密使李相卨参加海牙和平会议,结果呢?
明明是他们被殖民了,最后在列强还是倾向于承认《日韩保护协约》。
如果所谓的和平会议,只是粉饰列强瓜分他国的面子,那这和平会议就是个笑话。
张寿增急了:“知府,不可不重视。此事已经登报,据闻,贝勒纳特有望获得明年的诺贝尔和平奖。”
“哈哈……”赵传薪乐了:“诺贝尔和平奖就是个乐子,获奖者都是乐子人,你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现在,未来,向来如此。
张寿增懵逼了。
这是啥意思?
诺贝尔这等举世瞩目的奖都不放在眼里?未免也太托大了。
“那就这样置之不理?”张寿增有些不满。
赵传薪见他面色凝重,就问:“他是怎么在报纸上评价我的?”
张寿增的记忆力很好,他说:“贝勒纳特说,你是典型的具备中国唐朝时期侵略主义的野蛮人,惯于采取冷酷的言辞和暴力行动,从不惮于强硬而明确的表明谨慎之人不敢大声说出的话……”
张寿增一边说,赵传薪一边点头:“嗯,嗯,不错,对……”
张寿增:“……”
赵传薪乐呵呵道:“我看他说的就挺对的嘛,我可不就是那样的人?人家说真话,你生什么气啊。”
姚佳“噗嗤”笑出声来:“大人,你还是回复一边比较好。”
毕竟赵传薪不仅代表他个人,还代表胪滨府。
赵传薪点点头:“那行,鹤岩,你也在报纸上发表。就说……嗯,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冷酷的言辞所带来的消极危险的尖锐性和严峻性,我将自觉在思想上与世界和平组织保持一致,坚持在和平道路上稳中求进,我将把方向、谋大局,坚决破除一切不合时宜的暴力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突破用流血捍卫国土的思维藩篱,吸收人类和平事业有益成果……”
三人眼睛瞪的老大。
张寿增嘴唇哆嗦着,眼睛频频眨动。
说完,赵传薪咳嗽两声:“这样表态可还诚恳?”
张寿增竟无言以对:“这,这,这很好……”
“好就行。”赵传薪满意的掏出烟点上:“你们也要多学我,记住,弱者抱怨环境,强者已经适应,死者变得僵硬,吾日三省吾身,吾帅,吾美,吾没错!”
“……”
张寿增说:“大人,要不你亲自来负责对俄交涉局吧。”
瞧把你能的,颠倒黑白一把好手。
赵传薪没搭理他,转头看向了姚佳:“好了,你说说,你有什么事?”
姚佳瞟了一眼崔凤华,示意有外人在,不好开口。
可赵传薪却说:“不用顾忌他,这次小崔来了,我就不打算让他离开,继续给我当秘书好了,以后都是自己人。”
崔凤华:“……”
我答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