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很凄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两个眼圈彤红,显然哭过。
有人低声对刘华强说:“会长,记得那天我对你说,我被一个小洋鬼子羞辱吗?就是他。”
刘华强眉头一挑。
他冷声道:“你们来找我们院长做什么?”
法兰吉讪笑:“给赵先生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
法兰吉有些不悦。
赵传薪飞扬跋扈,行,惹不起他。
你算老几?
他脸色冷了下来:“速速带我去见赵先生。”
刘华强很强硬:“你不说原因,我就不带你去。”
法兰吉火冒三丈。
他儿子被揍,他很生气。
但事情涉及到刚打赢了沙俄,又气死了慈禧的赵传薪,他也没办法。
想了想,只得忍气吞声:“我儿子保罗在乘坐黄包车的时候,言语不当,惹赵先生不快。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赵先生了吧?”
刘华强和之前被羞辱过的学生面面相觑,旋即心中快意。
他们懂了,这傻逼小洋鬼子不但辱骂别人,还辱骂赵传薪,结果被打成了猪头。
刘华强强忍着笑意:“随我来。”
……
赵传薪在巴公房子顶楼那间最豪华的门户里摆放好铜眼。
点着了壁炉驱散潮气,刚坐下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他戴着眼镜,披着羊绒睡衣,趿拉毛绒拖鞋去开门。
“呦,这不是法兰吉领事么?”赵传薪皮笑肉不笑。
“哈,哈哈,赵先生,能让我进去说话么?”
赵传薪让他们进来。
刘华强也跟着,以防待会儿赵传薪有事要他去办。
赵传薪在沙发上一趄,翘着二郎腿问:“啥事儿?”
法兰吉拽过保罗说:“我最小的儿子保罗,我代他向您道歉。”
“呵呵,道歉有用,要法律做什么?”
“额……”法兰吉懵逼:“他只是言语不当,没有触犯法律。”
赵传薪猛地一拍桌子。
咣!
“麻辣个币的,他竟然辱骂我,辱骂华人?这给我造成了极大的身心伤害,知道吗?”
包括刘华强在内,所有人都一激灵。
法兰吉面色发白:“那,那,赵先生要怎么办?”
“怎么办?”赵传薪瞪着法兰吉:“你们要赔偿!”
刘华强面色古怪。
“赔偿?”法兰吉傻眼,他儿子被打聋一只耳朵,被打的好像猪头,赵传薪反而要赔偿?
忽然一股火气涌了上来:“赵先生,你不要太过分!”
赵传薪笑了:“过分?你真是不了解我。这样,你回去吧,不出明天,你们比利时租界区要是还能见着一个活的比利时人就算我输。”
法兰吉张大了嘴巴。
他觉得赵传薪说到就能做到。
这个喜怒无常的屠夫,他根本没有慈悲可言。
他的武力值强横,之前就能横扫汉口租界军警,如今连沙俄上万大军也被他打的丢盔弃甲,怕是比从前更厉害了。
被赵传薪支配的恐惧旷日持久,那种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
法兰吉有种要掐死他那逆子的冲动。
就因为你一句歧视的话,让整个比利时租界陪葬?
他深吸一口气,问:“赵先生要怎么赔偿?”
赵传薪笑了笑:“就用你们在刘家庙旁边的那600亩地做赔偿,勉强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刘华强震惊,赵先生讹人的胃口愈发大了。
而法兰吉豁然起身:“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