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提洛夫现在成了瞎子,赵传薪却“耳聪目明”。
正看着地图,忽然有骑兵匆匆进了帐篷:“知府大人,海拉尔俄军发兵了。”
杨桑达喜心里忐忑。
有几个人不害怕战争呢?
赵传薪又发了会儿呆,帐篷里鸦雀无声。
等他放下报纸,连空气都变得活泛。
“让车和札备战,杨桑达喜电传胪滨府让胡大警界,派人再探俄兵动向。”
赵传薪出了帐篷,静静地看着车和札整合队伍,丝毫不像即将要面临大战的样子。
……
此时,在华列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关外的海拉尔地区。
但别说是他们,连沙俄联系自己人都困难重重。
除了派人就近打探外,只有《泰晤士报》派来了战地记者乔治·林奇随军记录。
而在紫禁城。
慈禧问爱新觉罗·载沣:“海拉尔那边如何了?”
爱新觉罗·载沣摇头:“老佛爷,据闻赵传薪将俄人的电报线路切断,连他们自己也无法传递消息。”
“……”慈禧问他:“你觉得谁能获胜?”
爱新觉罗·载沣迟疑道:“纵观赵传薪过往战绩,他习惯于复杂地形作战,城巷作战最佳,许多人叫他屋顶战神。海拉尔地区多草原,胪滨府周围更是一眼可望到头,我认为赵传薪没那么容易获胜。”
慈禧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疯狂打call:让赵传薪去死,让赵传薪去死……
……
南方,孙公武、黄兴和双喜正在闲话。
孙公武问黄兴:“赵先生与俄人在海拉尔交手,如今长-春府那边可传来消息了?”
他们的势力如今在全国各地开花,只是埋伏于地下。
黄兴摇头:“赵炭工手段了得,切断了俄人铁路和电报线,谁也不知道那里如何了。”
双喜在旁插嘴:“不用想,传薪必胜,他看似鲁莽,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孙公武和黄兴笑了笑,没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双喜这话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只偏向自己人。
一点都不客观。
双喜见他们不以为然,急了:“你们不信?以前俺们打绺子,十几个人打下百八十人的山头,旁人都不信。可传薪知道怎么打,俺们一个人没死,轻松拿下。日本人打赢了俄人,俺们保险队和日本人作战,大家都以为俺们以卵击石,可没几场战斗下来,日本人就怂了。最严重一次,传薪大腿负伤,也仅此而已。打仗和做别的事一样,触类旁通,熟能生巧,传薪大大小小战斗无数,毛子的本事俺见过,稀松平常的很,也就是慈禧怕他们……”
最了解日本和沙俄战斗力的,莫过于鹿岗镇保险队。
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虽说都不是太大规模的战争。
然而,即便双喜说破了天,孙公武和黄兴两人也不以为然。
沙俄可是有炮的,大炮之下,神仙难逃。
黄兴说:“沙俄不可小觑,泱泱大国,财力雄厚,光是在关外部署的兵力就快及得上清廷新军,且武器更为精良,俄兵各个膀大腰圆。赵炭工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他去海拉尔没几天,拉起的军队战力远远不及保险队。孰胜孰负还难以断言。”
“哼,你们不信拉倒,等着瞧吧!”
双喜耿直负气的模样,让两人颇感好笑。
但正是这样性格,才能得到他们信重。
这种人最容易掏心掏肺,压根没丁点歪心思。
……
美国。
华盛顿。
大罗快卸任了。
但他依旧密切关注远东局势。
“伊迪,清国有消息传来吗?赵传薪和沙俄是否已经开战?”
大罗妻子伊迪斯·罗斯福摇头:“没有消息,或许快了。”
她和大罗不同。
她和赵传薪是朋友,抛开立场不谈,她不希望赵传薪败。
但站在大罗立场,她应该希望赵传薪和沙俄两败俱伤,甚至赵传薪战死。
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那样想。
她转过头去,以免让大罗看到自己脸上的担忧。
心说:你可千万坚持住!
……
荷兰,阿姆斯特丹。
威廉明娜看着远东传来的快讯,又看看朱莉安娜,心头浮起了沈神算的话:“克父。”
难不成会应验在这次战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