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传薪一本正经的说着,爱新觉罗·载振暗骂不要脸,一百万英镑还随随便便,你知道那要卖多少官……啊呸,那要多精明的理财头脑才能挣回来吗?
他苦口婆心,觉得还能再争取一下:“听闻,赵队长喜欢教书育人?”
赵传薪咦了一声:“赵某确实关爱下一代女大学生的身心健康,为此操碎了心,真想投资一笔钱给女校,为她们定做符合国际潮流趋势的短裙校服。可你怎知道此事?”
“……”爱新觉罗·载振张大了嘴巴,原以为自己是风流人物,可看看赵传薪的嘴脸,发现还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我是说,赵队长想要为北洋大学捐款的事。”
“什么?”赵传薪发懵:“赵某何时说过要为北洋大学捐款了?这不是胡闹吗?清庭办的校,凭啥我出钱?”
然后爱新觉罗·载振回忆起当日种种,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梁敦彦啊梁敦彦,机关算尽,最后尽成空!”
当日他被邀请,说是去听一个爱国人士演讲,梁敦彦信誓旦旦说那人会给学校捐一笔善款,只要爱新觉罗·载振到场,给足了面子就行了。
爱新觉罗·载振去了,然后发现赵传薪就是卢锡安,双方爆发冲突,酿成一系列恶果。
阴差阳错又稀里糊涂就打起来了。
梁敦彦在打起来之前听英华的话,尿遁了。
等回来一看傻眼了,礼堂外已然是尸山血海。
不光没拿到善款,还要打扫校园,修补千疮百孔的礼堂,又是一笔银子搭进去了。
而赵传薪早就不知所踪。
赔了夫人又折兵! 气的老头直跺脚,悔之晚矣。
赵传薪也是聪明人,眯起了眼睛:“原来梁敦彦那老头算计我,亏我还以为他是看中赵某脱离低级趣味的高尚节操和高深的学问!真是岂有此理!”
爱新觉罗·载振不屑的瞥了一眼赵传薪。
高尚节操,高深学问,就你也配?
赵传薪越想越气。
他咬牙切齿恼羞成怒:“你们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看似纯良,粘上毛比猴子都精。不行,这事儿没完!”
正说着,有一队人气势汹汹上了老龙头浮桥。
今天特热闹,来的人有袁大头,爱新觉罗·奕劻,甚至赵传薪还看到了杨以德和张占魁。
该来的都来了。
这些人里以爱新觉罗·奕劻身份最贵,只有他乘坐四人抬的轿子。
一到地方,别看爱新觉罗·奕劻一把年纪,却灵活的从轿上跳了下来。
“儿啊……”
赵传薪想都不想,一把拽过刚刚相谈甚欢的爱新觉罗·载振,将他拉自己身前做挡箭牌,防止有人开冷枪。
赵传薪喊道:“庆王,你拿来钱了吗?”
也不知道哪个傻逼喊话说:“赵传薪,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放了世子殿下!”
“滚你麻痹!”赵传薪口吐芬芳:“谁喊的话,站出来我看看,老子先送你下去等老佛爷!”
袁大头身边有个中年人,半躲在爱新觉罗·奕劻后面,朝赵传薪叫嚣:“狗日的赵传薪,今日袁总督亲自来,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话刚落,枪已经响了! 因为只露出个肩膀,他肩膀立刻中弹。
当即“嗷”的痛呼起来。
众人皆惊!
说动手就动手,赵传薪其人如此莽撞刚烈吗? 赵传薪收起步枪,朝岸上喊:“你叫尼玛啊叫?跟他妈谁俩呢?”
袁大头,爱新觉罗·奕劻等人骇然后退。
倒是有两个人,大义凛然勇猛无畏的挡在了爱新觉罗·奕劻和袁大头面前。
两人分别是:杨以德和张占魁! 杨以德咳嗽一声,叫道:“赵传薪,杨某虽未曾和你打过交道,但杨某不怕你,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
张占魁为人并没有杨以德那么圆滑,但此时受到启发,也高声道:“对,杨总办若身死,还有我张占魁挡着。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慑于你淫威之下!”
袁大头和爱新觉罗·奕劻大受感动。
看看其余属下都躲了起来,唯独这两人想都不想便挡在前面。
这,就是潜意识里的忠心! 这种忠勇是不会有假的。
可杨以德想的是:赵老弟听了我的暗示,他枪法如神,我一点不用担心。
张占魁想的是:赵先生当然不会朝我开枪! 果然,就听那小舟上的人说:“赵某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两位不怕死的好汉?”
却是心里暗骂:你们两个狗东西演的一场好戏,拿老子当工具人配角了是吧? 毕竟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忠奸人也是需要叠buff的。
袁大头见那狂徒赵传薪,似乎被自己两个得力干将给镇住了,于是稍稍安心。
他先去看那受伤之人:“香岩,你怎么样?”
此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的段芝贵!
段芝贵当然很痛苦,肩膀骨头应当是被打碎了。
豆大的汗不停的在额头滑落:“总督,不必管我,还死不了。”
袁大头暗叹:哎,都是忠勇之辈,来日这几人可当大用!
想到自己还有一干忠心耿耿的手下,袁大头也没那么怕了,凭空生出几分豪气,上前道:“赵传薪,你可知你冒犯了太后,太后震怒,已经决心捉拿你问斩了吗?不但如此,若你回鹿岗镇,太后决心将你和鹿岗镇一起铲除。本督在此向你保证,你放了世子,我会向太后她老人家替你求情,或许可免死罪!”
“草,我没听错吧?”赵传薪在爱新觉罗·载振身后乐了:“赵某还没免你们死罪呢,你反而跟我谈免死?”
袁大头鼻子差点气歪了:“赵传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我就问你一句,钱带没带来,带来一切好说,没带来这位世子殿下今日必死!你们的叫嚣声,就是给世子殿下的送葬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