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看,向内看,都一目了然。
再也没办法用傀儡奴仆代替他在窗边晃悠掩人耳目。
赵传薪觉得热,将睡衣脱了,来到窗前向远处张望。
远处,一群人拿着望远镜盯着这边看。
“居然如此暖和,他只穿内裤。”
“等等,他内裤上为何刺绣四个大字——庞然大物?”
“八嘎,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让我看这个?”
“等等,他又说话了。他为何要自言自语?”
“他说什么?”
“他说——冻的你拉稀!”
“不对,他说的是——瞅你麻痹……什么意思?麻痹了?”
“他回去了,看不见了。”
赵传薪换上衣服,闪现出门,骑乘三代游龙前往东京。
他靠港后,传送25号眼松本楼,然后去了浅草。
这里的冬夜灯火通明,耍猴的、廉价摄影师、街头艺人、杂耍的、相扑、卖黏土小人的以及卖棒棒糖的小商贩比比皆是。
街头上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游荡,看啥都稀奇。
在这里,妓院不叫妓院,用“射箭馆”这个名字来掩饰。
但赵传薪一看涂脂抹粉的日本娘们,叼着长长的烟斗,迈着小碎步的骚模样就知道这里是干啥的。
“先生,进来呀。”
赵传薪脖子一梗:“进去嘎哈?”
“……”
别说,真别说,这里有不少赵传薪感兴趣的小玩意儿。
譬如版画,譬如玩偶。
小鬼子做东西挺精致的,这你得服气,毕竟体量小,要珍惜每一份资源,所以精益求精。
赵传薪看到了版画艺术家月冈芳早年作品——《灯鬼》。
在日本传说中,灯鬼是因生前过度眷恋某人而无法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
版画中,面目可憎的灯鬼打着一个写着人名的灯笼,在黑暗的路上等待什么。
恐怖中居然透着淡淡的哀伤,果然有一手。
赵传薪一看就来了兴致,问:“多少钱?”
“先生,十元呢。”
赵传薪负手而立:“假如我说,我要拿着这幅版画,待会儿去招魂社放烟花祈福,你会不会给我便宜些?”
东京招魂社,是靖国神厕的前身。
“啊这……”小贩犹犹豫豫:“那好吧,九元,不能再少了。”
路过一个英国鬼子,赵传薪迅若闪电出手,剑指一夹,便掏出他钱夹,从里面掏出九元日币交给小贩。
小贩看的真切,不由得懵逼。
好家伙,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偷,然后还用赃款购物?
他脸色变得严肃,严肃到严厉,恶狠狠伸手……将钱接了过去。
“先生,版画是您的了。”
紧接着,赵传薪又用英国鬼子钱夹里的钞票,买了三套泥娃娃玩偶。
这些玩偶都是洋人模样,加以彩绘。
在东京,但凡涉及洋人面貌,必然是蓝眼睛和红头发,大鼻子等等,看着很丑,但丑的有意思,丑萌丑萌的。
做完这些,赵传薪去千代田区九段,将已经关门歇业的三井旗下杂货店搜刮一空。
然后升空,飘到东京招魂社上方,投下今日份第一枚xy10型烟花。
轰……
分外灿烂。
今日份第二枚xy10型烟花,投放在杂货店。
轰……
卖版画的小贩,看见东京招魂社绚丽的火光惊呆了:“那位先生祈求的福一定很大很大呢……”
……
赵传薪传送奎特沙兰。
奎特沙兰早晨有些清冷。
他在白房子酒馆外躺椅上坐下,紧了紧衣领后掏出《旧神法典》代入其中。
按照星月要求的书目,赵传薪从先锋伙伴避风港往外传输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