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决定好好待宫天凛,还他一世情。
与此同时,宫天凛一路铁青着脸,从皇宫回来,直奔母亲云太妃的静安居。
“母亲为何要答应寒宇国的和亲要求,你难道不知道哥哥他是怎么死的吗?那寒宇国的公主是仇人之妹,你怎能让儿子娶她?”
宫天凛开门见山,并不避讳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先退下吧!”
云太妃挥了挥手,打发下人离开,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薄唇轻启:
“凛儿,切莫动怒,先坐下,听母亲慢慢与你说。”
待宫天凛坐定,云太妃这才悠悠说道:
“你大哥福薄,年纪轻轻便去了,母亲每每想起,便痛不欲生,要不是寒宇国先挑起事端,母亲又怎会可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说到这里,云太妃用锦帕拭了一下眼角不经意流出的泪水。
宫天凛有些于心不忍,为云太妃倒了一杯茶水,语气缓和不少:
“母亲既然如此痛恨寒宇国,为何还要让儿子娶他们的和乐公主?”
云太妃抿了一口茶水,眼眸里是蚀骨灼心的恨:
“就因为恨,母亲才要将那寒宇国公主攥在手心,折磨她,让他们寒宇国的人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让他们明知道女儿在我们手里受苦,却无能为力。”
失去一个儿子,让云太妃的心灵扭曲,想法让人无法苟同,摄政王宫天凛听闻,心中骇然:
“母亲胡闹,杀哥哥的是那和乐公主的二哥,如今儿子已经将他给杀了,也算为哥哥报了仇,眼下俩国和谈,母亲为一己之私,牵连一个无辜的女人进来,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失去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女却在寒宇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母亲心里就是不舒坦,更何况凛儿说杀了云梦国的二皇子,就真的杀了吗?若杀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人找到尸体?
别以为母亲老了,便糊涂了,知子莫若母,母亲就搞不懂了,事实摆在眼前,凛儿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若让母亲不牵连无辜,可以,凛儿将那寒宇慕交出来,将其千刀万剐,解母亲心头之恨。”
听闻云太妃之言,宫天凛脸色大变,看来他藏起寒宇慕之事,已经暴露。
“母亲,此事听谁说的?”
宫天凛强压心中不安,不动声色。
“你甭管母亲听谁说的,你只告诉母亲,寒宇慕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里?”
云太妃激动地抓住宫天凛的衣袖,焦急询问。
梦瑶告诉她,外面传言二儿子宫天凛藏起了她大儿子宫天宇的仇人,她还不相信。
自幼兄弟二人感情就很好,要不然宫天凛也不会在听说哥哥宫天宇死在寒宇国人之手,一气之下,御驾亲征,连夺寒宇国五座城池。
可如今看二儿子的脸色,便知道传言也许是真的,云太妃的心情可想而知。
“母亲不要多想,你只要知道,儿子所做的事,一切都是为了云梦国,为了我们摄政王府,更为了哥哥。请给儿子时间。”
宫天凛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可意思已经很明白,云太妃跌坐椅子上,半晌之后开口:
“既然凛儿有自己的想法,母亲也有母亲的想法,这场和亲,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为什么?”
宫天凛猛地站了起来,云太妃薄唇轻启:
“你哥只有一位遗孀,那便是仙慧,仙慧自打你哥去世,便一直病着。若她再有个好歹,你哥的一双儿女千禧、永聪便成了孤儿,母亲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太医给的诊断一直不容乐观,前段时间你出去剿匪,母亲给请了法师,做了法。
法师给了两条建议,一个是冲喜。一个是以妖降妖。”
“以妖降妖?”
“冲喜”,宫天凛能够理解,可这“以妖降妖”倒是第一次听说,故而低语了一声。
“以妖降妖,便是仙慧因何而病,便将病因请入府,只要仙慧出了心中恶气,那么她的病便好了。
你既然藏起了寒宇慕,那母亲只能将寒宇国公主弄来,让你嫂子出气。”
“无稽之谈,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听了云太妃的荒唐理由,宫天凛怒喝。
“母亲不管是不是无稽之谈,只要仙慧活着,否则,九泉之下母亲没脸见你哥哥,若你能将寒宇慕交出,此事另当别论。”
云太妃有自己的固执,宫天凛无奈,寒宇慕现在还不能死,否则哥哥的死,便成了悬案,只要有心之人稍微挑唆,寒宇国与云梦国的战争,必然还会死灰复燃,他不希望此事发生,唯有查明真相。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乐公主会在和亲路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