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而至,半个月后,停留在扬州的南巡队伍今日即将启程返京,仪仗前,何茵茵带着帷帽与康熙站在一起,他们面前是以曹寅为首的江南官员,乡绅巨商,以及挤满道路两旁的百姓。
此刻康熙拍了拍为首的曹寅,什么话还没说,却吓得曹寅身子抖了抖,他真的快哭了。
半个月前他被皇上突然叫去梦府帮着处理扬州一个解元郎夫人挪动原配嫁妆的事,当时得知了来龙去脉后,知道皇上是在为何夫人出头,那时他还不知道何夫人就是皇后娘娘,心里加大何夫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于是等他办完事后去给皇上复命时,见到何夫人在场,自以为聪明的上前拍了一通马屁,说何夫人是他在外见过最得三爷喜欢看重的女子,以后前途无量。
皇后娘娘也是促狭,当时故意不表明身份,问他以前三爷那些在外的女子如今如何了?
这下好了,他拍到了马腿上。
皇上当时就在旁边,把这件事狠狠记在心里了,那次之后他已经不敢奢望讨好何夫人了。
结果没过多久,突然得知何夫人居然是皇后娘娘,他如遭雷击,脑中下意识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狗眼,冒犯了娘娘,之后又不小心在娘娘跟前揭了皇上年轻时的老底,觉得自己玩完了!
从那以后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熬到皇上圣驾离开扬州,皇上却来了这出,他心口一颤,小心翼翼的拱手询问:
“皇上可是有事,您尽管吩咐奴才。”
康熙看到曹寅的表现,喜怒不变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拍你了?”
“皇上!”曹寅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冤枉啊!奴才不敢,请您恕罪啊!”
一旁头戴帷帽的何茵茵看到这幕嘴角微勾,没有说话,她知道康熙只是想借此敲打一下曹寅,这次接驾有人贪的太过。
果然下一刻就听康熙冷哼一声,淡淡道:
“曹寅,你说这个江宁织造,眼力见还是得好好练一练,下次可要睁大狗眼看清楚了。”
“是是是,多谢皇上教诲,奴才谨记于心,莫不敢忘。”
康熙这才放过他,牵着何茵茵的手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紧随其后的跟上,等坐上马车后放下车帘,车外梁九功抱着拂尘,声音尖锐的喊道:
“跪迎皇上起驾。”
下一刻,所有人跪下恭声道:
“奴才恭送皇上,祝皇上万福金安,恭送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浩浩荡荡的仪仗开始启程。
马车里,康熙握着何茵茵的手,感觉有些凉,他皱了皱眉,将手里的手放在唇边哈了哈气,柔声问:
“手有点凉,是不是冷,可要点一个碳盆?”
何茵茵轻轻摇了摇头,透过窗帘的细逢看着越来越远的扬州:
“不用,温度升了很暖和。”
康熙顺着何茵茵的视线看去,眼中闪过一道怜惜:
“茵茵,委屈你了。”
听到这话何茵茵本来还有点惆怅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转过头来,对着康熙促狭的眨了眨眼:
“皇上,你这话千万不要在别人跟前说,不然别人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骂你,或骂我?”
“为何骂你我?”康熙一时不解。
何茵茵咯咯的笑出声,靠在康熙肩膀上道:
“因为你我两人在凡尔赛啊!”
“凡尔赛什么意思?”
“凡尔赛是……”
……
一个月后,五月中旬,圣驾终于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