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趁着福身行礼感激的时候，提醒道：

“老奴感谢四阿哥刚刚饶恕老奴的冲撞，娘娘走前还吩咐老奴要关注您几分，您若有事，尽管来找老奴，而且娘娘应该也快回来了。”

四阿哥顿了顿，看了眼宋嬷嬷，快速道：

“爷晓得了。”说完，快步离开。

宋嬷嬷目送四阿哥的背影暗叹了一口气，看一眼四周也跟着朝正殿走去。

……

另一边，回宫的马车上，何茵茵被康熙抱在怀里，此刻她眼睫在轻轻颤动，康熙见此紧张的攥紧拳头，却不敢动作，而何茵茵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马车，眼神有些茫然，然而下一刻想起昏迷前的事，立刻挣扎了起来：

“人彘，步顺达， 不，是我，我才是人彘，啊啊啊……”

康熙神色大变，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禁锢住她，声音悲恸道：

“茵茵，不是，你不是人彘，是隆科多，是他，是他故意这么说，他在刺激你，他心思歹毒，他想害你，你放心，朕不会放过他和李四儿，他们一个都跑不掉，朕已经为步顺达报仇了。”

“报仇了？”

本来还在挣扎的何茵茵停下了动作，怔怔的看向康熙。

康熙小心翼翼的理了理何茵茵凌乱的发鬓，放低声音道：

“是，报仇了，隆科多李四儿两人怎么对待步顺达的，朕便吩咐人怎么对待他们的。”说着将自己的原话对何茵茵叙述了一遍。

何茵茵听完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从脸颊滑落，无声地哭泣比大声哭闹还让人心碎，康熙心抽抽地痛，抬手轻轻地给何茵茵擦眼泪，马车内无声，半响，何茵茵红着眼框，喃喃自语：

“玄烨，你说当初要是我嫁给隆科多，如今被做成人彘的会不会就是我？”

听到这话，康熙脱口而出道：

“不会有这种可能，你是朕的淑皇贵妃，朕心爱的女人，你怎么可能嫁给隆科多？又怎么可能被做成人彘。”

然而他瞳孔却在骤缩，若茵茵没有退婚，如期嫁给了隆科多，那现在的步顺达便是茵茵，一想到这里，他呼吸停滞，身体微微发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茵茵要被人活生生做人人彘，生不如死。

而他那时可能不认识茵茵，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个角落里，

有个叫赫舍里乌林珠的人活在地狱里。

康熙抱着何茵茵的手越收越紧。

而何茵茵仍在自言自语：

“可要不是我退婚，步顺达也不会嫁给隆科多，她被做成人彘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说着说着何茵茵的神智又开始出现混乱，康熙眼底瞬间猩红，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

“是她自己，是步顺达自己的选择，你忘了？是步顺达在你还没和隆科多退婚时就有了私情，所以你才退婚的，这一切跟你无关，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自己种的因，便要承担果报。”

何茵茵再次怔住了，过了会，突然抱着康熙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而康熙心疼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一直憋在心里，才更令人担心，没有再说话，只轻轻顺着她的背。

然而这时马车外响起了梁九功的惊呼声：

“什么？佟贵妃病重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