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赫舍里夫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何茵茵见此放下撸开齐刘海的手,关心道:
“额娘怎的这么不小心?秀文,还不快去扶起夫人!”
被秀文搀扶起来的赫舍里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她靠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看着何茵茵,脑中却全都是刚刚没有齐刘海的娘娘,忍不住颤颤巍巍的问:
“娘娘,您,您原来,原来长得这副绝色面容?”
说着神情忽然兴奋了起来,有此绝色容貌 ,何愁娘娘会失宠,到时皇子高位都会有的,家族有此靠山,阿克顿何愁没有前途。
何茵茵闻言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额娘这话好生奇怪,本宫是您的亲生女儿,相处十五载,原来额娘竟不知女儿长甚模样?”
这话中的讥讽让赫舍里夫人瞬间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她不由悻悻然地开口:
“这也不怪额娘,您从小就留着厚刘海,平常又总低着头沉默寡言,额娘身子不好,还要照顾你弟弟,那时你阿玛心都被苏姨娘勾走了,只顾着庶长子,哪管咱们母子三人,额娘被逼的举步维艰,苦苦支撑,这才忽略了您,您也怨不得额娘啊!”
说到最后,她身子坐正了,越说越理直气壮,淑妃娘娘怎能责备她。
她这些年苦苦支撑,多不容易啊!
然而下一句却听淑妃娘娘问:
“额娘这么说,那您可还记得本宫五岁那年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磕在石头留了疤的事?”
赫舍里夫人仔细回想,好似是有这回事,只是具体记不得了。
何茵茵也不指望她回答,继续道:
“当时其实是王嬷嬷的女儿秀香故意撞到了本宫,本宫才摔倒,可那时身边只有王嬷嬷母女,她当然向着她女儿,把这事说成是本宫贪玩,而且为了逃避责罚,她给本宫剪了一个厚刘海挡住疤痕,那时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本宫额上顶着厚厚的齐刘海。
不仅热,而且伤口被捂住不透气,化了脓,瘙痒难耐,导致那个疤差点一辈子留在了脸上。”
说起过往,何茵茵语气平平淡淡,似乎只是单纯的说,而赫舍里夫人却僵住了身体,她没管她,自顾自接着道:
“可本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向您告状,您看了一眼却说剪了齐刘海的本宫显得很乖巧,那是您第一次夸赞本宫,本宫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真的好高兴啊!”
何茵茵身子微微歪了歪,手撑着额头,似是忆起过往,脸上露出一丝纯真的笑:
“那时本宫五岁,才知道原来这样额娘就会夸赞我,连伤口好了也依旧留着厚刘海,可只有那一次,之后本宫耳边只剩下您夸阿克顿这好,那好,聪明乖巧听话,可那时他才几个月,他还听不懂话啊!”
随着何茵茵的诉说,过往的记忆慢慢在赫舍里夫人脑海中浮现,她脸色渐渐苍白,不知不觉中攥紧了帕子。
这时何茵茵看了过来,神色恢复平静:
“后来很多年,本宫就一直留着厚刘海,因为早已成了习惯,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展露出真容的我,早就被心怀鬼胎的王嬷嬷设法毁容了。”
“天杀的王嬷嬷母女,幸好她们遭到报应了!”
此时不知道说什么的赫舍里夫人,只能把心中的愤怒恐慌发泄到死去的王嬷嬷母女身上。
何茵茵只静静的看着,突然又道:
“额娘可知本宫身体为何会虚寒?”
赫舍里夫人愣了愣,试探的问:
“是那次端午节宫宴您入宫不小心掉入池子里留下的后遗症?”
何茵茵却摇头:
“不是,那时快要入夏了,也很快被救了上来,怎会留下后遗症,不过是太医夸大了而已。
而虚寒是本宫在闺阁时留下的,因为每年冬天,王嬷嬷就会克扣本宫的份例贴补她们母女,只保持本宫冻不坏而已,如果那时您亲手摸过本宫的手,就会知道那一直是凉的,可惜额娘从来只会摸弟弟的手,每天无数次。”
赫舍里夫人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的疏忽中,大女儿暗地里被奴婢苛待了多年,她听完嗫喏着嘴,半响才呐呐的问道:
“那您为何不跟额娘说,说了额娘自会给您作主……”
可何茵茵只一句平淡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