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茵迷糊的神智突然清醒,惊愕之下坐起一半的身子陡然往后仰倒,床边的康熙看到这幕,眼疾手快上前一手护住何茵茵的脑袋,另一只手撑在床上,成功避免何茵茵脑袋撞向身后的坚硬瓷枕上。
可这样一来,他整个身子都伏在何茵茵身体上空,气氛一下暧昧了起来,一时间屋内格外安静,没人说话。
何茵茵呼吸急促,胸口因为刚刚的惊险,微微起伏不定,眼睛瞳孔里此时满满倒映着康熙的身影,两人这会离的很近,近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久违的龙涎香一下子充斥在她鼻尖,让她脑子一瞬间有些昏沉。
“朕今儿才发现你性子这么毛毛躁躁。”身上的康熙难得黑脸:“这要是头撞到瓷枕上怎么办?”可他语气虽然是训斥,里面夹杂的紧张担忧却显露无疑。
昏沉的脑袋让何茵茵此时不甚清醒,她见康熙生气,下意识拉了拉他的手,急道:“皇上,皇上,是茵茵错了,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此时她因为午睡齐腰长发全放了下来,披散在床头,乌黑柔顺,占满了床头一大片地方,与她白皙滑腻的脸蛋对比明显,衬的她格外妩媚诱人。
康熙凤眸不觉深了深,嗓音暗哑道:“既然知道错了,下次就别再犯了。”说的同时他空出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将一缕黏在小姑娘丰唇上的发丝挽到她耳边。
何茵茵因为这个亲密动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昏沉的脑袋一下清醒了,有些不自然的偏头躲开,可下一刻,身子突然一僵,一股酥麻从耳廓向下极速蔓延,口中不觉低哼了一声。
康熙姿势未动,可那只挽发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何茵茵的右耳廓,温热的指腹似无意间划过耳廓上那颗殷红如血的小痣,此时见小姑娘反应这么敏感,他喉咙滑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问:
“茵茵,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34;
“没有,没有不舒服,茵茵很好。”
何茵茵咬了咬下唇,强忍住羞涩快速回道,可眼神却不敢看康熙,觉得自己此刻的反应很是羞耻,皇上不过是不小心碰到她耳朵,她,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啊!急得她都快哭了,皇上心里会怎么想她啊?
康熙阅历丰富,一扫就瞧出小姑娘的难为情,心中升起的怜爱瞬间充斥胸口,这样的小姑娘让他越来越迫不及待把她迎入后宫,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
如此他更应该尊重她,于是不再撩拨她,放下手,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哑声哄道:“别怕,茵茵怎么样朕都喜欢?”
何茵茵闻言湿润的桃花眼朦胧的看了过来,
有些不自信道:
“真的?可茵茵怕,怕哪一天皇上觉得茵茵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厌恶了茵茵怎么办?!”
若你发现我一直在骗你,
你也会喜欢?我不信。
康熙听不到何茵茵的心声,听到这话,以为她是被今日入宫的遭遇吓到了,当即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安抚道:
“不会,在朕心中茵茵无一处不好,朕心中只有你一人,至于其他宫妃不用在意,若谁敢欺负你,朕就帮你欺负回去。”
何茵茵当即露出一副感动万分的表情,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圈住康熙的脖颈,忍住羞涩,语气软软道:
“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女就是死也无憾了。”
“不准说死。”康熙当即捂住她的嘴,心想果然还是被吓到了,看来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随后康熙拥着何茵茵,把皇太后,包括太皇太后的习惯,忌讳都一一告诉她,何茵茵依恋的靠在康熙的胸口上,听的很认真。
然而康熙不能久留,走之前他交代道:
“明儿你第一日给皇太后侍疾,到时朕也会过来,不用害怕,什么事都有朕在!”
何茵茵拉着康熙衣袖,毫不犹豫地点头:
“有皇上在,臣女不怕。”康熙眼神一时间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不舍得亲了亲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康熙身影消失,何茵茵看向床上那块坚硬的瓷枕,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意。
……
另一边,咸福宫。
“格格,那位来给皇太后侍疾的赫舍里大小姐已经到了,听说颇为讨喜,不仅引得皇上夸赞,连去各宫拜访主位娘娘都被皇太后特意赐了肩舆。”
阿桑对主子禀告,因为主子不算名正言顺的主位娘娘,所以那位大小姐没有来咸福宫。
塔钠也是康熙的另一个表妹,来自科尔沁,康熙十六年入宫,享嫔级待遇,宫中众人称呼她为咸福宫格格,此刻她听到阿桑的话,重点却完全放在康熙的夸赞上了。
“不过一个退婚女,表哥为何要称赞?”
塔钠抬头,柳眉倒竖,一只手熟练的放在腰间的鞭子上,似乎何茵茵若在现场,一个鞭子就抽了过去。
阿桑无奈,主子一心都在皇上身上,根本没领会到她话中深意,但她也知道主子性子,仔细把皇上给隆科多赐婚赫舍里家庶女,以及那庶女第一关就被撂牌子的事简述一下。
最后总结道:
“那场退婚应该另有隐情,所以皇上的夸赞不是因为赫舍里大小姐本人,而咱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皇太后的态度,您想想不过一个照面,皇太后就给那位赐了肩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其他家的小姐入宫,也没见皇太后如此喜欢啊!”
毕竟主子虽然与皇太后是亲姐妹,却只是庶出,两人年岁又差的大,而皇上又碍于皇太后,对主子根本从未真正宠幸过,如今能在后宫立足,全靠皇太后的脸面。
塔钠听到解释,知道皇上夸赞何茵茵另有他意,可还是有点不爽,加之何茵茵还有可能威胁到她在皇太后心中的位置,不禁眯了眯眼睛,道:
“你的意思本格格懂了,明日她不是要给皇太后侍疾吗?”说到这,她讥讽的勾了勾唇:“皇太后的偏头痛可是老毛病,只有医女懂那些按摩手法,而她一个大小姐哪里会懂?”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
准备明儿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