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像我想占你便宜似的,那你自己洗吧。
郑瑾瑜将东西放在旁边,转身就离开了。
她算着时间谢裴煜还没出来,又叫小厮去加了一桶热水。
沐浴洗头花了很长时间,尤其是头发。
古人洗个头麻烦得很,又长又多,又没有流水清洗,还只能拿个瓢慢慢洗。
洗好之后还得烤干,就是坐在火炉前用帕子绞,也借着火炉的热气让它干得快一些。
富人家才有这个条件,穷人家冬天就麻烦了,没有炭火能结冰,据说他们会尽可能的减少洗头次数。
要不全家约在一起洗头,这样省炭。
趁着给他绞头发的时间,两人聊起了他这一路的经历。
他是报喜不报忧,凶险的片段尽量略过,挑着此次任务为重点来说。
“高炙的生母确实为裕城人,也算是当地有名的商户。忠王府的老王爷当年去裕城办事,在那边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回来京城,便带了那商户的女儿回来。
我们查到那商女早说了人家,据伺候过她的老人回忆,二人两情相悦,也算是一对璧人。可忠老王爷瞧上了她,她父亲为了巴结忠老王爷,将其送给老王爷做妾,他回京城的时候,便将她一同带回来了。”
郑瑾瑜想了想问:“那她跟忠老王爷的时候,还没嫁人吧?”
谢裴煜摇头说:“没有嫁人,原定过了年就成亲的,早半年忠老王爷就将其带走了。”
“既然如此,那她生的高炙怎么会不是忠老王爷的孩子?”
谢裴煜淡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种事,只有高炙的亲生父母才清楚了。不过嘛,我拿了高炙的画像给裕城那边认识那人的老人看,他们都说高炙与那人的眉眼神似。我猜,正因为如此,忠老王爷才笃定高炙不是他亲生的。”
谢裴煜心想,过两天他还得去见一见忠老王爷才行。
郑瑾瑜说:“高炙的生母早就死了,他现在是皇帝,要说他不是皇族血脉,靠着这些证人可没用,必须得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来。”
谢裴煜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将那人找到。”
郑瑾瑜问道:“他还活着?”
“不知道,应该还活着吧。”
“应该?”
“听说多年前京城去了人找那人一家的麻烦,寻了个罪过让他们全家下狱,大有斩草除根的架势。天高皇帝远,手伸那么长,并不是那么好操作的。那家人舍了些钱财,使了金蝉脱壳跑了。”
“谁下的手?高炙?”
“不,那年高炙还小,大概还不知道为什么忠老王爷不喜欢他,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是忠老王爷下的手?”
“对,一个王爷势力有限,所以才让他们跑了。”
谢裴煜又说:“我得再去找一次忠老王爷,或许能在他那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当晚没去,第二天要进宫,打算休养几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