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在外出了点儿什么事,世人也只会唏嘘一番,觉得她就是倒霉。
刚出城的时候,那守城的守卫还在追。
马车又跑了一会儿,守卫不知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着,也不追了,连马蹄声都听不见。
骑马的追不上马车?扯呢。
定然是被人拦截了。
马车疾驰狂奔,跳车是不可能的。
郑瑾瑜低头看了看春梅,又看了看前面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扶手不松手的崔永年,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郑瑾瑜心想靠他是靠不上了,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没准儿还打不过自己。
要想得救只能靠她自己。
大概是马匹跑累了,不管那乞丐怎么抽打马,它的速度还是明显的慢了下来。
郑瑾瑜放下春梅,晃悠悠的撑起身子,从马车车厢内爬出来,拔下春梅头上的发簪就向前面驾车的人后心刺。
但这晃来晃去的实在不给力,刺得他惊叫一声,一拉缰绳,她就被惯性甩回到马车厢内,春梅的发簪也掉了。
那乞丐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冲她露出一抹狠戾的笑。
“表哥。”
害怕得紧闭双眼的崔永年睁开了眼睛,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崔永年对她露出了一抹笑。
不等她反应过来,崔永年又被踹了一脚。
“该死的书呆子,滚。”
就因为多带了一个人,马车的速度才上不来。
那马都累得口吐白沫了。
崔永年惊恐的大叫,“别,别踹我下去,我害怕,我还不想死啊。”
那乞丐不但没将他踹下去,反而被他抱住了腿,拉扯间,两人齐齐掉下了马车。
郑瑾瑜心中咯噔一声,“表哥……”
马车继续往前奔跑,她掀开马车厢后边的帘子,看到滚滚烟尘中,两个人影好像正在打架。
烟尘漫天,她看不清谁在打谁。
可一想到崔永年那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猜他正在被乞丐揍。
但现在也顾不上他了,她必须得尽快让马车停下来。
郑瑾瑜再次艰难的爬到前面去,手双死死的拽住缰绳,奋力的将马车停下来。
她家的马正口吐白沫,嘴里发出奇怪的喘息的,快累死了。
现在顾不上马也顾不上马车内的春梅,郑瑾瑜从马车上下来后,急忙往后跑去。
烟尘之中两个全身是灰的人,崔永年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表哥,你……”
崔永年笑了一下,弹弹身上的灰,“我没事。”
“你打过那乞丐了?”
“嗯,他倒霉,摔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腿。”
郑瑾瑜又走近了几分,看到那人躺在地上,其中一条腿以奇怪的姿势曲折,露出一截血淋淋的骨头。
能摔成这样?
此人已经被打死了,嘴里冒着血泡,死不瞑目的盯着他们。
郑瑾瑜满腹疑虑,正要说什么,就听崔永年道:“咱们快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郑瑾瑜点点头,二人再一起向马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