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又告假了?”
“怎么?我女儿出嫁我告假怎么了?”
“可我听说有人弹劾你,说要贬你的官呢。你好不容易爬上正议大夫,别又被贬成通议大夫。你不是还想在告老还乡前爬上三品大员吗?你都这岁数了,升一及难如登天哦。”
大喜的日子里被泼冷水,郑老爷脸色难看,“你要是来帮忙的,欢迎。可你要是来说风凉话的,麻烦你出去。”
他一直将崔永年当先生敬重,要不是因为郑夫人实在让他火大,他也不会对崔永年说出这样的话来。
崔永年顺坡下驴,心想被郑老爷赶出去,也省了姑母整天拿着张帕子到他跟前哭。
“夫妻不和也是影响官运的,你不让我姑母进来,却捧着一个妾室,小心人家说你宠妾灭妻。”
郑老爷瞪着眼,“我还宠妾灭妻?我就是这些年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拎不清。走走走,你也走,我看你们姓崔的没一个好东西。”
崔永年故意说这些话去激郑老爷,然后成功被两个家丁架出来。
郑夫人就守在不远处,看到崔永年出来了,忙上前去,“怎么样了?他们怎么把你赶出来了?”
崔永年无奈道:“姑母,这下你看到的吧,我为了帮你撑腰也被撵出来了,可不是我帮你啊。”
“这……他怎么把你也给赶出来了呢?”
“就是因为帮你说了话呀,他说我们姓崔的没一个好东西。”
郑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这老东西,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他竟然和我气了这么久。”
“你可别这么说了,越说姑父越生气,他更不让你进去。”
郑夫人气得呸了一口,“又老脾气又坏,谁愿意搭理他?”
“那你还让我去劝?”
“我那是想看我闺女,这老东西,把我闺女关起来了。对了,你看到瑾瑜了没有?她怎么样?”
崔永年无奈摇头,“表妹挺好的,就是忙着成亲的事没空和我多说话。姑母,先回去吧。”
郑夫人难过得直抹泪,“谁家姑娘出嫁没个娘操持的?郑冀这浑蛋竟然找个妾为她操持,若是被人知道了,得多丢人呐。”
“这个您放心,姑父请了亲自操持。”
……
终于到了郑瑾瑜出阁的这一天。
这些日子里郑老爷就像一头倔驴,不管谁来劝都不好便,他坚持不让郑夫人进南院,不让他碰有关郑瑾瑜的任何事。
来劝的两个儿子,崔永年,还有两个舅子,都被他赶走了。
到了她出阁的这一天,他破天荒的将守门的家丁撤走,放他们进来。
郑夫人终于进来了,她想趁着女儿出嫁前再看看她,不想小跑着进了她的闺房,却只看到已经将盖头盖好的她。
成亲却扇礼多些,少许人会用盖头,她今日却选择了盖头。
郑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泪流满面。
“瑾瑜,你要出嫁了,都不愿意见娘一面吗?”
盖头里的人缓缓出声,“娘,新娘子的盖头一旦盖上就不能取下的。”
道理她懂,可她为什么要用盖头?是不想见她吗?
郑夫人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