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年笑笑,“放心吧,不会的。”
河边,一人牵着驴,一个牵着马。
两人眺望着远处的河面,面容平静。
然而,心似这湍急的河水,波涛汹涌。
“崔永年,少拿我当挡箭牌。”
崔永年勾了勾嘴角,“此话何意啊?”
“你懂。”谢裴煜平静的道。
崔永年发出呵的一声轻笑,“辰王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那是因为你不够坦诚。”
崔永年面色一僵,片刻后,又笑了笑说:“这话说得,何必一定要泾渭分明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谢裴煜讥讽的笑了,“这可不一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和蝉能是朋友吗?不,黄雀心里的想法是,螳螂和蝉,它都要。我可不想辛苦一场,给他人做嫁衣。”
“哦?这么说来,在辰王心中,那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喽?”
谢裴煜露出浅浅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两人正聊着,突然看到河对岸的野草不自然的抖动,两人都停了下来,忽看一眼,交换眼色。
“你带来的麻烦?”
“我看是你带来的。”
“行了,还分什么你的麻烦我的麻烦?解决再说。”
“你想怎么解决?”
“我带瑾瑜走,你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郑瑾瑜看他们在远处聊起来了,隔得远,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她便主动走过去。
两人见她过来都默契的停止了谈话。
谢裴煜牵着马向她走去,“别过来了,这河流湍急,危险。”
“马儿喂好了吗?”
“嗯,回去吧。”
郑瑾瑜抬眼看到不远处的河边,崔永年正在奋力的拉他的毛驴。
也不知那毛驴是不是犯了倔脾气,正疯狂的啃着河边的青草,怎么都不肯走。
郑瑾瑜拉了拉谢裴煜的袖子,“你要不要去帮帮表哥呀,他的毛驴好像不听话了。”
谢裴煜轻哼道:“他的毛驴,连他的话都不听,能听我的吗?不去。”
郑瑾瑜:“……”
谢裴煜嫉妒郑瑾瑜对崔永年的关心,愤愤道:“你刚才关心崔永年,没关心我。”
郑瑾瑜回过神来,“啊?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你让崔永年小心,都没叫我小心。”
郑瑾瑜:“……”男人这么小心眼儿吗?
“你和他不一样啊,在我心中小小河水奈何不了你,但我表哥不一样,他一个文弱书生,你看他毛驴拉不动,走个路都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弄不好连我都打不过。”
谢裴煜:“……”
“哎呀,别乱吃醋,你全当他是个柔弱的姑娘,需要人照顾。”
呵呵,他文弱?
他没上那戏台子唱戏,真是屈才了。
“他的毛驴饿了,没吃够是不会走的。走,咱们先去马车里休息。”
郑瑾瑜看到崔永年放弃拖拽了,正叉着腰对那毛驴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莫非是在谆谆教导?
算了,还是不去打扰他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