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远把苏忆安扶到黎兴平的背上,他在后面托着苏忆安的腿。
背着一个人更难走了,因为没有支撑点,两个人走的小心翼翼的,还是免不了摔了好几次。
谢瑾年眼瞅着叶思远去的那个方向,已经过去差不多二三十分钟了,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他和苏忆安是没感情,但苏忆安是个人啊,他也是个人……
谢瑾年扔下镰刀,刚想抬脚走,姚流苏抓住了他的手,“年哥,你要去哪?”
谢瑾年拉下了姚流苏的手说:“我去看看,这么久了,怕是真出事了。”
“年哥,我说句不该说的,苏忆安都能为了让你娶她,假装上吊自杀,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小心她又使苦肉计。”
“这是两码事。”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山脊梁上,黎兴平和叶思远的身影出现了。黎兴平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正是苏忆安。
谢瑾年急忙迎了上去。
“年哥,安姐头流血了,咋叫也不应。”
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员,无法判断伤情,反正从表面上看挺吓人的。
“赶紧送医院,头上的伤马虎不得。”谢瑾年说完,矮下了身子,“我替一会,你俩休息,咱们轮换着背。”
这个,黎兴平阻止不了,人家是夫妻。
黎英也闻声跑了上来。
“我再喊几个人来,路上替换一下,回村还有三里多地。”
姚流苏说:“黎书记,我提个意见,苏忆安是个女同志,我们女同志背不动,男同志多了也不好,咱们造个简单的工具,抬着走吧。”
黎英很是赞同,“还是姚知青想的周到,不是有扁担吗?快取两条来。”
上山的工具,镰刀绳子扁担必备,很快有人就扛回来了。
两条扁担用绳子虚虚地缠在一起,中间就有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隙。怕硌人,黎兴平又把外衣脱了,垫在上面。
叶思远的上衣也脱了。
再把苏忆安抬上去,一个简易担架就做成了。
黎兴平和谢瑾年一前一后抬了起来。
“走吧,路上小心,今天的工分我给你们记上。”
嗐,这不是工分不工分的问题。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离去,姚流苏抱怨叶思远,“你明知道年哥和苏忆安的情况,也不替换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论什么情况,年哥也是安姐的丈夫,媳妇出事了,谁比他更合适去?你就别给年哥抹黑了。”
苏家村可团结了,别想一出是一出。
姚流苏这一组,因为少了谢瑾年,黎英又给安排了一个本村小伙子,和她搭档干活。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谢瑾年这般“怜香惜玉”,别人可不惯着她。
不属于小伙子的活,全都留给姚流苏了,害的姚流苏在心里呐喊了无数声:年哥,你快回来。
再说黎兴平和谢瑾年,抬着人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回了村子,把人抬到赤脚医生家里,就坐在地上喘粗气。
“宝瑞叔,快给看看……忆安好像磕到了头,晕过去了。”
苏宝瑞赶紧给忆安清理伤口,脸上的血是额头磕破了导致的,其他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要害。
“那为什么一直不醒呢?”
谢瑾年下意识就想起姚流苏那句话:小心苏忆安又使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