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的流言,除非是运气好到不行,否则,是很难查到源头的。
怀山的运气明显就不怎么好,前前后后忙活了十几天,依旧是一无所获。
等到怀山垂头丧气的向米亦竹禀告的时候,米亦竹想了想,让他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无非就是想将盛兴府与政务院不和的消息炒得沸沸扬扬,然后再想办法从中牟利。
米亦竹倒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蚕员外送来了护法的供词,米亦竹问可不可靠,蚕员外笑着说总共就那么几十个问题,反反复复的问了护法三天三夜,直到一个字都不差。
真是苦了护法,胖了瘦,瘦了胖,然后再瘦,整个人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目前已无其他想法,只求速死。
死?
哪有那么容易!
护法的武功已被废掉,米亦竹让蚕员外好好待他,等恢复得差不多,米亦竹打算再同他聊聊。
好不容易来趟盛兴府,不蹭顿饭怎么行?不需要米亦竹开口留客,蚕员外坐得稳稳当当,只等开席。
席间蚕员外发表感慨,说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没有打算与盛兴公为敌!
米亦竹笑着问他是不是退步了,马屁拍得如此明显?
“属下是看到护法的惨状,有感而发!”蚕员外振振有词。
米亦竹的心底,也不想使用如此残酷的方法,可一来此人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直接杀掉确实是便宜了他;二来他又是魔教中仅次于教主的人物,他所掌握的信息,不知可以挽救多少孤城百姓的性命。
有些话,是没办法对蚕员外讲的,米亦竹只好笑笑,说这些只是小道,算不得什么!
蚕员外劝米亦竹将那些无名者和侍卫撤回,说既然护法现在已经招了,也就没有继续保护的必要。
盛兴公的安危,是围在他身边的这群人,最最关心的事情。
米亦竹摇了摇头,说再等等,看看有没有鱼会咬钩。
蚕员外没法,只得祈求老乞丐能少去几次城东,最好是就在盛兴府里安度晚年。
不过,让米亦竹没想到的是,内府这边的鱼饵还没有见到效果,西边就先出了状况。
现在盛兴公的风头正劲,不过不代表无人敢挑战他的威严,至少,魔教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让米亦竹在法外之地的堡垒修建起来,就意味着孤城正式将手伸进了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许多藏污纳垢之处,恐怕都将暴晒在阳光之下。
魔教决定替大家解决掉这个麻烦,于是在某天夜里,已经初见雏形的堡垒被摧毁得十分彻底。
盛兴府的侍卫中,有几人受伤,好在无人死亡。
消息传回孤城,已是十余天后,米亦竹下午听到这个噩耗,苗少主晚上就过来喝茶。
“你安排的?”米亦竹开门见山。
苗少主点了点头,问米亦竹为何这么肯定。
“要是其他人的手笔,我的那些手下和营造的队伍,恐怕都活不成了。”
“你不会怪我吧?”苗少主握着一杯清茶,眼睛看向了楼外的花园。
“有来有往嘛!再说,你又没有杀人!”米亦竹笑着摇了摇头。
“你打算如何应对?”
“还没想好,不过,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米亦竹叹了一句。
“为何?”苗少主追问了一句。
“堡垒,是我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如今被你毁了,我在想,还要不要继续修!”米亦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无奈。
“你要是继续修,我就继续破坏!”苗少主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朋友,虽然是两位好友家里的营造商在修,可也是要花钱的,我挣点钱,不容易!”米亦竹说完后冲苗少主拱了拱手。
“在西域,谁不知道盛兴公挣钱的本事?”苗少主冲他翻了个白眼。
“是挣钱?还是贪钱?”
“你知道?”苗少主有些奇怪。
“一直都清楚!”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米亦竹问道。
“名声啊!”苗少主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
“懒得解释,而且,有些事情吧,是越描越黑!”米亦竹面带微笑,把玩着手上的茶杯。
“你倒是看得开!”苗少主也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堡垒,你是真不打算让我修起来?”米亦竹又问了一句。
“你要是修起来,我要是想做点什么,就不太方便了!”
米亦竹点头,苗少主说的的确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