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上了马车,直奔医馆。
大夫查看后,赶忙清理、上药、包扎,宁依棠忍不住问:“严重吗?”
大夫语气不好,“这怎么能不严重?创伤面大,失血过多,伤了筋脉,就算好过来,这只手也会留下病根。”
“什么病根?”宁依棠急了,“她可是绣娘,手就是她的命!”
大夫一听叹道:“精细活和重活肯定是干不了了,若是养好一些,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
宁依棠……
闵娘神色怔了好一会儿,随即认命了般落寞下来。
大夫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宁依棠一一记下。
之后众人回到绣坊。
把小宝哄得睡着后,刘大送来安神药。
宁依棠接过,走过闵娘床边坐下,一边喂一边问:“手还疼吗?”
闵娘轻轻摇头,“不都是用的上好药吗?已经不疼了。”
刘大抱歉道:“都怪我,自以为有一身好本领,却连个女人都拦不住。”
那一瞬间,刘大是注意到了的,但孝和离门口最近,事情又太突然,还有一个绑匪挡着,他没来得及。
闵娘摇头劝慰,“那两个绑匪一看就是亡命之徒,不好对付,不怪你。”
闵娘看向宁依棠,她更担心宁依棠自责,毕竟孝和是她的仇人。
换作以往,宁依棠肯定要哭,要跟闵娘说抱歉的话,可这次她没有,目光沉沉的,冷静得可怕。
但越是这样,闵娘越担心。
她伸出左手拍了拍宁依棠的胳膊,“我没事的。”
宁依棠抿了抿唇,眼尾薄红,她放下药碗,手轻轻抚摸闵娘手上的绷带,“我定会让她付出百倍代价。”
宁依棠声音很轻,却更让人心底发寒。
闵娘赶忙握住宁依棠的手,“你别这样,不能绣就不绣了,你不是说不想让我劳累,让我教导其他绣娘就好了吗?这样也好,我心歇了,就不用半夜偷偷绣了。”
闵娘真怕宁依棠因此做什么傻事。
宁依棠喉头哽咽,哪有说的那么轻巧,闵娘对绣技的追求宁依棠是看在眼里的。
宁依棠不想让闵娘担心,便道:“我有分寸,你放心好了,赶紧休息。”
闵娘也确实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出了门,宁依棠吩咐刘大,“你回去看一眼孝和怎样了。”
翌日午后,承恩寺。
“哥哥,卓煜因为那个贱人打断了我的腿,你要替我报仇!”孝和的哭喊从房间传出来。
“谁让你去招惹她的!”
高家大哥高宇气急败坏。
“我都跟你说了,你乖乖待个两年,我再想办法弄你出来,你非要胡闹!卓煜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吗?”
“现在好了,因为你卓煜对高家又轻视一分,你妹妹嫁过去以后处境就更艰难了!”
孝和没有得到怜惜,还被自家哥哥骂一通,悲痛交加,大哭不止。
高宇叹气一声,“好了别哭了,我会安排大夫和下人过来伺候你,你好好养伤,不许再胡闹。”
说罢,高宇大步而出。
宁依棠、刘大以及寺里一个年轻和尚躲在拐角处,高宇走后,她们也离开院子,来到后山一个僻静的凉亭。
“断腿?”宁依棠轻笑一声,“那两个月后不照样活蹦乱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