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依棠直视前方的地面,“嗯,挺好的。”
卓煜坐起身子,总觉得宁依棠不对劲,但他最不喜探究女人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宁依棠不说,他也懒得问,便换了个话题,“过年那日你叫我,是想跟我说什么话吗?”
宁依棠……
“没什么。”已经没什么了。
“那你叫我做什么?”
宁依棠嘴角扯了扯,“可能就是想看你会不会来?”
“大过年的,父亲母亲都在,我不能走,你总不会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
卓煜上次来感觉宁依棠有回心转意依赖他的感觉,今日却完全感受不到了,他有点气馁。
宁依棠乖顺地点了点头,“理解。”
“那你能不能不要冷着脸跟我说话?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定了包厢请了笑笑,把你弄来,难道是为了看你这张冷脸?”卓煜气呼呼的。
宁依棠蹭得站起,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不值得,以后就别做这些事了,影卫你也带回去吧,我不需要。”
卓煜说宁依棠冷脸,是玩笑话,也是气话,往常宁依棠不会因为这些话而生气,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卓煜沉了脸,他是真有点挂不住面。
“宁依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只是我一个教坊司的下人,与卓煜大人云泥之别,不值得大人如此,大人以后也别来自讨没趣了。”宁依棠客气地福了福身,退出房门。
卓煜嘴巴张开又抿住,胸膛起伏,气得不轻,抄起一旁的茶杯便狠狠摔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把门外的宁依棠吓一哆嗦。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宁依棠快速摸了一把,不想让自己哭。
她不过是不想往后每一个大年夜都独自遥望星空,不想这一生痴痴等待连孩子都不能拥有,不想日日惶恐是否遭人厌弃。
宁依棠在卓煜心里,永远都排在了最末尾,她半点争不过。
既然争不过,她就不争了。
既然不争了,就不拖泥带水了。
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宁依棠匆匆离开,卓煜把影卫叫来,“宁依棠到底怎么了?”
影卫一脸懵,“没怎么呀。”
“那她怎么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卓煜同样一脸懵。
影卫抿着嘴巴,女人的心思本来就难懂,更何况是都督的女人,那心思不是更难懂?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影卫怎么知道?
“你把最近宁依棠发生的事细细说一遍。”
“哦。”
影卫主要负责保护宁依棠的安危,以往卓煜问什么他答什么,没有事无巨细地交代过。
然后,影卫一一报告,卓煜惊掉了下巴。
“居然拿捏了秦妈妈?怪不得嚣张起来了!”
“什么?陆风来找过她?”卓煜瞪圆了眼睛,一向的深沉都瞪没了。
影卫点头,“是,大年夜来找过,好像让宁姑娘回到他身边,之前杀管事的人也是他,他还贿赂了新管事,替宁姑娘解忧,我还听见宁姑娘说什么恩怨两清,互不相欠。”
卓煜石化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怎么没说?”
影卫:“都督您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