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馨也就不问了,总之宁依棠的能耐多,她真心佩服。
冯家几人死里逃生,感情更近一步,而另外一个姓冯的,正在想尽办法联系她的母亲。
某间黑暗的小房子里,传出一些压抑而痛苦的呻吟。
片刻后,冯宝仪抹去眼角的泪,说道:“你说话算数,去帮我将我母亲找来。”
男人是西厢门的守卫,一边提裤子一边应承,“知道了,你这么水灵的姑娘,爷怎么舍得诓你,以后把爷伺候好了,想见谁爷都能给你找来。”
第二日晚间,冯宝仪果然见到了刘芳。
母女二人哭得肝肠寸断,冯宝仪哽咽之余,不忘安排,“娘,你赶紧去付家,找付尚,让他来救我。”
刘芳提起这茬就来气,“付家不是东西,我早就去找了,他们竟然给你泼脏水,说你被什么老太监玩了,他们付家不认你这个儿媳!我看他们就是忘恩负义,不想救你。”
冯宝仪脸色白了一瞬,付尚原本是极爱她的,她本来有夫妻和睦的一生,都是冯家将她害成这样。
“娘,你要救我,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你看我的手,都要废了,钻心的疼。”冯宝仪哭得可怜。
刘芳捧起冯宝仪的手,心疼极了,“可是他们说这批罪奴三年不能赎身,娘又不认识什么做大官的,如何救你?”
冯宝仪也没个主意。
刘芳把银子银票全塞进冯宝仪手里,“你拿着,不行就花钱,千万别苦了自己。”
冯宝仪将钱收起来,阴着眸子嘱咐刘芳,“既然你救不了我,就去朝阳街清明巷后扇子胡同,看看那里有什么?”
昨日宁依棠都要死了,却突然说出这个地址,然后秦妈妈就放了她,这里一定有什么!
冯宝仪眼里透出恨,宁依棠不知从哪儿弄了药,放在老夫人手里,她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去求药。
可老夫人和冯夫人二话不说将她赶走,半点不念往日情分。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屈辱都还回去,让她们都死!
“为什么?”刘芳不解。
“你不用管为什么,总之你没事就去那里呆着,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就赶紧来告诉我。”
冯宝仪语气严肃,刘芳赶忙点头。
“好,好,只要能救你,让娘做什么都行。”
年三十。
宁依棠在秦如馨房里摆了一桌好菜,把老夫人和冯夫人都接了过来。
刚落座,冯夫人就泪目了,“咱们一家人好久好久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好好吃饭了。”
老夫人牵起宁依棠的手,“都是托了棠棠的福,要是没有棠棠,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了,快吃饭吧。”宁依棠笑着挥散伤感的气氛。
老夫人却拉着宁依棠不放,“棠棠,你能叫我一声奶奶吗?”
宁依棠身子僵了一瞬。
秦如馨跟着说:“我也想听棠棠喊我一声大嫂。”
冯夫人讪笑一声,“我不指望棠棠能喊我一声母亲,只希望棠棠平安就好。”
宁依棠抿了抿唇,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一一敬过,“奶奶,母亲,大嫂!”
虽然前半生互不相识,但终究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困难的日子,这些亲人宁依棠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