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宁依棠拼命把眼睛落在那亦是很显眼的白布条上,“你、趴、趴下。”
伤口在背后。
卓煜慵懒地翻了个身,背后白色的寝衣晕染出点点血迹。
宁依棠赶忙拉开卓煜衣服,整个白布条都被血浸染了,大片的鲜红异常刺目。
哪怕没看到,也能想到伤口一定很大。
宁依棠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轻轻上手把布条一圈一圈解开,一条狰狞的刀伤赫然出现,足有三五寸长,斜横在后腰处,皮肉翻开,鲜血不断渗出。
“你……”宁依棠声音颤抖,“怎么伤得这么重?”
卓煜轻轻捏住宁依棠的手,淡淡地说:“外伤而已,不妨事。”
宁依棠不理解,这难道不痛吗?为什么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是京外那次就受伤了是吗?”
宁依棠观察伤口应该有些时日了,只不过没好全,又崩裂了。
卓煜“嗯”了一声。
宁依棠的心便提了起来,“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卓煜冷声,一口否认。
“那你告诉我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宁依棠担忧之外,眉眼中多了些强势。
她知道自己不该打听卓煜的行踪和任务,可若与自己有关,她没法糊里糊涂,不闻不问。
卓煜微微侧身,瞧见宁依棠满眼担忧,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他老实地交代:“太子殿下出行,遇到了落草为寇的一伙逃兵,被俘了。”
太子被俘!
宁依棠有想过是很紧急的事,但没想过是如此严重、动摇国本的大事。
那卓煜,怎么敢中途回京?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若是被圣上得知……
宁依棠不敢往后想了。
“害怕了?”卓煜轻轻捏了捏宁依棠的手。
宁依棠感到脊背发冷,老实地点了点头。
卓煜轻轻一笑,安抚她,“除了大理寺卿没人知道我回京的事,他不敢说什么。”
宁依棠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觉得卓煜和她之间不过权色交易,现在分明是她欠了卓煜许多。
宁依棠有些泪目,把目光落在伤口,声音略微哽住,“那伤口怎么裂开了?”
宁依棠不觉得刚刚的动静会让伤口裂成这样。
卓煜眸色沉沉,看着小姑娘为他难过,心里越发痒得很。
“军营里有人想跟我切磋,过了两招。”
卓煜随意两句回答了宁依棠的问题。
但他没有说是因为他冷落了孝和郡主,皇帝有点不太高兴,所以给军营安插了新人,警告他。
那人是个不安分的,刚上任便气势汹汹向卓煜讨教武艺,卓煜自然不能怂,带伤上阵也把那人打得落花流水。
宁依棠虽不懂朝中纷争,但也不是个傻的,知道卓煜这敷衍的回答背后有更多她不知道的衡量,否则他为何非要接下这切磋?他是都督,若是个人想切磋都接,还不忙死了?
宁依棠懂事地没有追问。
卓煜要是想说,就会向上次介绍刘叔刘婶那样,一五一十把事情前因后果都告诉宁依棠,他简而言之,说明他不想多说。
再问就不礼貌了。
宁依棠敛下眉眼,默默把卓煜的这些付出放在心里。
“我去拿药,重新包扎一下。”
卓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