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提出告辞。

宋文略的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用了点力，又松开。

他盯着她，目光透过城市的霓虹落在她身上，总透着一股欲说还休的味道。

徐小白被自己的眼神解读惊着了，她怎么会从宋文略的眼中看出这么恐怖的含义来？

她赶紧溜了。

上了楼，李隽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喜欢她？老牛吃嫩草？”

“我很老吗？她看着年轻，二十六了。”

李隽装作恍然大悟道：“哦，这意思是两人年龄挺相配的？”

宋文略点了一根烟，却不抽，只看着烟雾在眼前袅袅升起。

片刻后，他缓声道：“她有男朋友。”

李隽嗤笑一声：“宋文略，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你这人表面看着最重规矩，其实就是懒得处理突发情况，什么道德、伦理纲常在你心里就是狗屁！你看中一个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李总，注意形象，别把我说得像禽兽一样。”

服务生上了茶水和一些餐厅里的特色小吃，就悄悄退出去。

李隽站起来倒茶，宋文略眯了眯眼道：“我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得李总亲自倒茶。”

李隽有一种想泼他一脸茶水的冲动：“你以前偷喝我的茶还少？每次刚泡好一壶，眨眼就没了。”

宋文略想起过往的趣事，也忍不住笑。

那时两人都参加了一个户外野营活动，深入热带雨林历险，为期两个月。

两个单身男人都没有同伴，在成双或者成群的队员里份外显眼。但他们完全没有跟对方交朋友、抱团取暖的欲望，因为彼此都看得出对方是揣着一肚子难以排解的情绪来的，并不是真的为了寻刺激。

他们并无兴趣窥探别人的秘密，也不乐意让别人窥探自己的秘密。

后来因为多次遇到险情，两人在紧要关头拉拔过对方，就这么不知不觉亲近了。

有一次宋文略的睡袋被锋利的尖刺划破，被迫钻到李隽的睡袋里将就着挤了几夜。

次日两人醒来看到对方那张脸，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出门一趟不但没有艳遇睡到美女，还跟一个男人睡了。虽然此睡非彼睡，但还是睡出比其他队友亲近的感情。

那时野营活动的领队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油腻男人，他常会借着工作便利说荤话挑逗女队友，虽然不痛不痒，但很恶心人。

两人都看那个领队不顺眼，李隽只是心里骂几句，倒是宋文略大半夜爬起来用麻袋套着那个领队打了一顿。

当时李隽夜里醒来看到他悄悄摸出帐篷，还以为他看中哪个妹子跑出去约会了。

第二天李隽才知道宋文略跑出去打人，他问起这事时，还夸宋文略有正义感。

宋文略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道：“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不爽，想找个人出气。”

领队后来查到宋文略头上，气势汹汹来质问他。这回宋文略都懒得掩饰了，直接上手又当众揍了他一顿。

两人索性脱队，就这么随意地在连绵的大山里流浪，反而更自在。好几次两人命悬一线，都默契地拽紧对方，没有放弃队友。

过后虽然分道扬镳，但过命的交情让两人始终把对方放在心里一个重要的位置，只要有机会就会约见。

李隽觉得宋文略这人以前看着很乖，现在看着挺正派，但他骨子里很野，不怎么在意世俗的目光，偶尔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之举。

宋文略对徐小白有些意思，却不下手，李隽觉得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喝过两杯茶，李隽还是忍不住直接问了：“你不下手，不怕别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