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沙译上战场了,花嬴被他安排在离战场一里的帐子内。
他焦急难耐的在里边走来走去,不知战事如何不知哪方伤亡更大。
一天一夜后,布沙译携着寒风挑帘走入帐中。
花嬴见他银灰战甲上血迹斑斑,应该不都是督梁士兵的血,但也让他看的心惊胆寒。
“你可有受伤?”
面对花嬴的询问布沙译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被砍了几刀死不了,法师给我包扎一下吧。”
他这几天就对花嬴没有昔日的好态度,要不是之前有点交情,怕是第一个被宰的就是他。
“我,我?”花嬴指了指自己。
“我不行的,看到血会晕。”
他以前只是晕针,后来有一次跟同学打球,不小心把人鼻子打出血了,赶紧给人捂住,可是当热咕嘟的血顺着指缝淌下来的时候他一个恶心就晕过去了。
“堂堂法师会怕血?”布沙译当他骗人就是不愿给他包扎,几下脱了战甲,露出被血洇透的里衣,花嬴看着就开始难受了,这四皇子受伤不轻啊。
他在愣神儿的时候布沙译扔给他一包棉布,然后就脱掉里衣坐在凳子上。
花嬴哆哆嗦嗦的拿着棉布走到他跟前,左肩到后背一个一柞来长的刀口是他伤的最重的地方。
花嬴看着还在往外出血的地方赶紧给他包扎,要不一会儿血都流干了,白色棉布绕过他坚实的胸膛,又缠上腰缠上肚子缠上胳膊,这一包的棉布居然全都用上。
感觉到花嬴给他系好了棉布刚要磕碜他这不也没晕吗,回头就见后面的人眼泪含在眼圈儿。
“你……怎么了?”他问完就见花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让布沙译吃惊不小,“花嬴哥你怎么哭了?”
花嬴拿过椅子上搭着的大氅给他披上了,然后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为什么要打仗呢?受了那么重的伤。”
布沙译一听这是因为他看到自己受伤所以心疼的哭了?心里却已经暖的一塌糊涂。
他披着大氅走向花嬴,看着他无助的掉眼泪轻轻把他抱进了怀里。
“我没事的花嬴哥,再有一两个月我就能吞并督梁,到时候……”
话没说完就见花嬴从他怀里抬起头朝旁边yue了两下,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布沙译吓的大喊来人,军医官检查过后告诉四皇子,法师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布沙译回头想了想撑开大氅看了看肚子上渗出来的血迹,这才明白花嬴是真的晕血。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醒过来,转头看见坐在他床边打盹儿的四皇子。
“你怎么不去睡觉啊?”他坐起来轻轻拽了布沙译的袖子,布沙译瞬间清醒。
“可下醒了,我这伤又躺不下,坐着眯一会儿就好,现在还难不难受?我当时真不知道伤口对着你的脸。”
不说还好,一说花嬴脸色又开始发白,不知道为什么,人的血腥味那么冲。给他难受的。
布沙译看着他惨白的脸知道提都不能提了。
“双方战况如何了?”花嬴问出心中的问题。
“当然是我方胜了,姓刘的老头被我一刀砍掉了胳膊,能挺到冬月我算他命大。”傲娇译坐在那大马金刀的说。
花嬴心就发寒。
“就不能停战了吗?哪怕占了的城池都归西界,让百姓们有个比现在好一点的环境,就此停手吧!”他对古代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相当恐惧。
就拿刀硬砍,不管脑袋屁股,就拿箭硬射不管心肝脾肺肾,反正就是生生往死里整。太血腥太残酷。
“现在停战就好比放虎归山,我等在家园重建时,他们休养生息过后必定后患无穷,这般狠毒又伺机报复的国民留不得!”布沙译反正就是瞪俩眼睛看不上督梁的所有人,除了花嬴。
“到时候两国可以签署条约,立誓永不侵犯就行了啊。”花嬴看着一说到督梁就眼珠子发红的四皇子就害怕。
“你的国民你比我都清楚,觉得可信吗?”
花嬴当时那句:“督梁人都狡猾狠毒报复心强”完全是顺嘴胡说的,为的是让他退兵,可是没想到布沙译缺深信不疑,就觉着督梁没一个好人。
他咋这么想抽死自己呢。
气的当真打了自己嘴巴两巴掌,布沙译吓的急忙拉住他的手,“干什么这样对自己?”
“四皇子,我当时就是瞎说的,督梁的人根本不是心狠手辣爱报复人的,不瞒你说,我是异世之人,穿越时空来到督梁,第二天就被一群假土匪劫到了山上,因为聊城的县令要娶的小老婆把我打扮成女子送上花轿,他们为救我于水火才在送亲的半路把我们带走了,可是他们都是好人,没为难过百姓还有我们任何人。
即使是发现我是男子也没对我冷眼相待,他们是当年家乡有了疫情逃出来的,流落到县城无奈上山做了所谓的土匪,,可是他们从没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
就连我下山后遇到的酒楼老板铁匠老板人都非常好,要说坏人也就那个叫蒙太奇的县令最坏了,真的,督梁的百姓都是善良的,是我嘴损瞎说的,我发誓!”他说完举起三根手指刚要说出誓言就被布沙译把另一只手也给抓住了。
“不用发誓,我怎么会不信你,你说你是异世之人我都相信,可是花嬴哥,这场仗一定要打到是督梁讨扰了甘愿俯首称臣了我才会罢休,我不能灭了我西界的威风,砸了西界的见面。”
花嬴懂,就是因为懂才会煎熬和痛苦。
“可是会死很多人啊,都是无辜百姓和国家的兵士,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我受不了了阿译,你宣告停战一个月好不好?一个月要是还没有其他办法,我也管不了了。”
布沙译听他唤自己的小名,心就一颤,他看不得眼前这个只比他大一点点的男子哭的双眼通红,此刻隐忍的咬着嘴唇在求他。
“好,我答应你,不要哭。”他再一次把这个哥哥抱在怀里,扶着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花嬴有些排斥,但是内心的难过还是让他没有挣脱就略显僵硬的挨着布沙译。
四皇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像他养的兔仔花花身上的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