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是不是该换纱布了?”
“嗯……?!”
大佬眼睛睁得老大,警惕又震惊的看着张佳,她不明白自己隐藏的很好,自认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她是怎么发现的?
“唉……”
张佳深深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大佬,真诚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但自从去年开始,大一下半学期开始,你的身上总是带着伤,按理说,我们在大学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你又经常和我们在一起,有的时候你有事出去,回来之后即便你极力掩饰,但是偶尔动作的不自然和血腥气,阿榆和宁宁她们两个对气味不是很敏感,自然闻不出来。”
“我不会追问你在外面做什么,如果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但是这次回来,你身上的煞气较之以往更重了一些,身上的血腥气也长了一些,看外面没有伤口,我猜应该是在里面我看不见的地方。今天来来回回走的路多了,伤口崩开了,有血腥气……”
“刚才阿榆在,我怕她担心,但我又担心你……要不是只有我在,不然,我也不会开口。”
听到这,大佬释然一笑。
是啊,她们四人之中佳佳最爱吃,鼻子也最为灵敏,这次受伤的地方在腹部,比以往更严重,她找了认识的人包扎过了,按道理应该好好的躺着休息,但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装作和平时一样,或许是不注意用力扯到了伤口,渗出了血。
“抱歉……”
大佬歉意的说,她抱歉的是什么,她没说,张佳也没问。
张佳叹口气,弯腰在柜子的最底层拿出一个医药箱,大佬眸光闪了闪,这个医药箱她记得,大一下学期佳佳特意买的,里面有个急救包的,当时宁宁还笑话她买了一个鸡肋的东西,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不对,或许,这个就是她特意准备给自己的。
张佳起身把寝室的房门拉上,又把窗帘拉上,坐在椅子上,示意她过去。
“坐这,我给你换药。”
大佬依言老老实实的过去,坐在那等着她换药。
“嘶”
张佳不常处理这种伤口,即便再小心,还会偶尔扯到伤口,痛的大佬不自觉出声。反观张佳,小的时候淘气,身上也有过跌倒擦伤,但都没有眼前的伤口来的震撼。那个伤口大约有五厘米,很深,皮肉外翻,隐隐有丝丝红色,张佳小脸紧绷,屏住呼吸,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唯有头顶细细密密的汗珠证明她现在有多紧张。
大佬眼神微暗,她不想吓到她们的,她们与她,是不同的。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什么。
“好了,明天我帮你请假,就说你发烧了,这几天你就好好的休息吧,一日三餐我给你带回来,课堂笔记我会录音,也会记好的,以你的脑袋,只有几天的课,想来问题不大……”张佳顿了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看着大佬的眼睛,单纯执拗,“我想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告诉我,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就不问,但是,但是你下次再出去的时候,千万注意,不要再让自己受伤,再有一次,我就告诉阿榆,我知道我们几人之中你最听她的话,也最受不得她的请求,所以,你不要受伤,好不好?”
大佬嗫嚅了下嘴唇,看着一脸期盼,等待自己回答的张佳,点了点头,艰涩开口,“好。”
张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如释重负,“你去躺着,我网上搜一搜怎么护理你这种病号,好明天给你换药。”
说着,也不回头看大佬,转过身,打开电脑,但是抖动的双肩出卖了她。她在哭,在流泪,她的心情难以言说的压抑。
大佬拍了拍的她肩膀,声音暗哑,“这点伤,几天就好了,别担心……”
她不常说宽慰人的话,也不习惯。张佳对自己浓浓的维护她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她做的事情很危险,不能告诉她,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下次,她会更小心,也会揪出这次事故的始作俑者,没有人得罪她了,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臭虫就应该好好的待在臭水沟里,地面上的阳光绝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对于宿舍里发生的一切江榆并不知情,此时她正坐在江枫的专属座驾上开往郊外。
或许是周五,又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多,小学生、中学生背着重重的书包跟在家人身边,或是喜笑颜开的讨论周末去哪里玩,或是愁眉苦脸的和家人讨价还价去哪家补习班;男人背着双肩包行色匆匆的扫着街边的共享单车,一天的工作下来,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家,一瓶冰镇的啤酒,外加烧烤,看场球赛,就是他最好的放松;老人手里拉着一个手推车,装的满满当当的,袋子似乎都要撑破,和身边的朋友讨论着明天孩子回来,做点什么好吃的给他们开开胃。难得的周末,每个人都有自己放松的方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期待着周末的到来。
江榆打开车窗,任傍晚的风轻轻吹动她的长发,看着外面快速后移的街景,倍感放松。
余光看着副驾驶的江榆,呼啸而过的汽车,喧闹的人群仿佛都是她的陪衬,在他眼里,这一刻是安宁的,在没见到她之前的焦灼的心情在此刻忽然冷静下来,转动方向盘,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江榆不解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江枫回头看她,温声道,“一个好玩的地方。”
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江榆安静的看着车辆越来越少的马路,马路两旁越来越多的树木,对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不到半小时,车辆就驶出了市区,到了郊外那栋半山腰的酒店,上次江枫带自己来过一次的那家。
下车之后,江枫把钥匙递给侍者,揽着江榆向着酒店内走去。
或许是冤家路窄,或许是该死的巧合。这个半山腰酒店平时客人虽然不是很少,但也算不上人声鼎沸,大厅内,一群打扮时髦,头发花花绿绿的人围在一起,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江榆循声看去,人群中一抹扎眼的黄毛尤为醒目。
“他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