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几乎。
过了片刻,他抓住对方一只手,满面通红:“光天化日之下……”
晏无师:“光天化日之下,沈道长在此地轻薄我。”
沈峤:“……”
晏无师:“但我誓死不从,奋力反抗,反守为攻,令沈道长这种登徒子束手就擒。”
他还真就捉住沈峤两只手反扭在背后:“没想到沈道长道貌岸然,德高望重,私底下竟是见了美色就把持不住自己的人。”
沈峤:“……”
他一方面被此等颠倒黑白的言论所震惊,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之徒,另一方面却是被对方上下游走技巧高超的手搅弄得神智飞走大半。
剩下的那一小半,自然不再是晏宗主的对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身穿短衣的年轻男子似乎刚刚下工回来,提着从街口处买的馅饼,打算抄近路从这里过,没想到这条小巷里还另有他人,当即与两人打了个照面。
确切地说,沈峤几乎大半个身体,连同脸,都被晏无师挡住了,只有晏无师从沈峤颈窝里抬起头,不紧不慢,施施然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男子啊了一声,浮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这两个道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龌龊之事,而是:这人眼神好可怕!
富有穿透力的眼神震得对方连退三步,连话都来不及说,掉头就跑。
晏无师回过头对沈峤道:“看,不战而屈人之兵。”
沈峤:“……”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晏无师也觉得此地实在不方便,虽说露天席地别有一番禁忌感,但总不能靠着墙就办起事来。
他直接将沈峤打横抱起,足尖一点,飘然而起,直接在人家房顶上如履平地,掠向最近的一间客栈。
客栈东家最近有些发愁,由于始兴王造、反的缘故,官道都用来运送粮草物资,沿路也有些不太平,来京城做买卖的商贾也比往年少了一些,导致这间原本就生意平平的客栈一下子又冷清不少。
晏无师带着沈峤进来的时候,东家正环抱双臂站在门口苦苦思索。
忽而眼前仿佛清风掠过,他还未回过神,就听见身后伙计咦了一声:“两位郎君是要住店吗,小店有上好厢房,您怀中那位郎君可是生病了,可要小人去帮忙叫个大夫……”
伙计的喋喋不休被晏无师打断:“空的上房在哪?”
客栈东家总算跟上思路,忙过来道:“就在二楼,有四件空的,您任选,价格贵些,每日要一百五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