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这腿压根就不能移动,还是等奚熙回来了再说吧,”萧山放开揽着萧离的手,随后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萧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接过萧山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汗,这是刚才被疼出来的冷汗。
随着他的擦拭,一寸寸肌肤逐渐显露在外,将他俊美的五官完美展示。
“快,将这帕子洗洗,”反应过来的萧离看着被他弄脏的帕子,吩咐萧山去洗洗,因为这是奚熙的帕子。
虽然他不能接受一个姑娘家的贴身之物,但他明白,这是奚熙为了防止他在疗伤时痛呼出声,担心引来路人而给他咬牙的,他还想着还给人家呢。
萧山接过脏兮兮的帕子,转身走出破庙。
上河村,十几个村民围在白桃家门口,眼巴巴的看着粮店小伙计一袋一袋的往白桃家搬东西,一个个咋舌不已,有人嫉妒也有人替白桃家感到高兴。
白桃傻愣愣的看着小伙计搬东西,不敢相信这是给她家送来的,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小哥,你会不会弄错了,我没钱买这么多粮食啊!”
“你是白桃吗?奚十三是不是你女儿?”小伙计有些失笑,这妇人已经是第四次问这个问题了。
“那就没错,”白桃讪讪的站到了一边,想着等女儿回来了问问再说。
“娘,我回来了,”奚熙见家门口围着十几个村民,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就知道是粮店的人送粮来了。
看到奚熙生后骡车上的东西,村里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写满了不可置信,有嫉妒心强的终于忍不住了。
“吆,你哪来的银子买了这么多东西,莫不是又去偷人了吧!”
有了打头炮的人,那些叽叽歪歪低声议论的也提高了嗓音。
“是呀,这些东西至少也要二三十两银子,不是偷的还能是哪来的。”
“十三,你这么会偷,就把这些分给大伙呗,反正你会偷的呀,呵呵……”
奚熙转身看了一眼说话的几个妇人,看来今日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贼头子的名声她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各位,我的银子是李夫人给的,这些东西也是用李夫人给的银子买的,你们不相信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也可以问问大壮哥,”奚熙眼里流露出一丝清明,现在她有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些。
“匡谁呢,谁不知道你就是偷了李夫人的银子才被打的,人家李夫人又不傻,会给你银子?”说话的正是被奚熙伸手拔舌的何花。
“因为李夫人查到了真正的贼,她为了给我道歉,便赏了我银子,噢对了,还有这玉簪,”说着,奚熙从怀里掏出来一支通身碧绿的玉簪,拿着它在大家伙的眼前晃了晃。
“还真是李夫人的,我上次给她家送菜时见过她戴,当时我还想着让虎子他爹也给我买一支呢,”一个肩膀上打着补丁,身材微胖的妇人说道。
此时粮店的马车已经走了,白桃也把大壮车上的东西搬回了家,准备要回家的大壮想着给奚熙作证,停好了骡车后便走了过来。
“不错,李夫人今日当街给十三道了歉,给了她一支发簪,也给了她银子,”夏大壮想说五两银子的,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也明白,五两银子是买不了那么多东西的。
跟过来看热闹的奚草儿和她娘张柳,与粮店马车擦肩而过,走到人群中就看见奚熙手里拿着簪子炫耀,在她们眼里就是炫耀。
奚草儿伺候了李夫人两个月,自然认出这簪子就是李夫人的,她听见了夏大壮的话,心虚的拉着张氏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张氏就是个爱看热闹的,拉着女儿就凑了过来,还欠兮兮的道:“那你倒是说说,既然你没偷人,为何人家的荷包在你身上找到了。”
奚熙转头,阴沉沉的一笑,看来她也没必要给奚草儿留名声了,她今天就给原主报仇了,她以后也能安心的待在这具身体里。
“真正的贼头子是她,”奚熙食指指向张氏身边的奚草儿。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偷了人,你为何诬陷我,”奚草儿忙不迭替自己开脱辩解。
“哼,你急什么,若不是你偷了人,你为何会被人家李府打板子?又为何扣了你的月银?为何将你赶出府?奚草儿,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身上的伤,”奚熙越说越来劲了,清脆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
奚草儿被奚熙逼得连连后退几步,脸色也煞是难看,她看了一眼夏大壮,委屈的转身就要跑,哪料后衣领被人抓住,她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张氏还没从奚熙的话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女儿呜呜的哭声。
见夏大壮也帮着奚熙说话,她气的哎了一声,随即拉着女儿就要走。
“站住,奚草儿毁我名声,害我遭人殴打,我还因此差点丧了命,你们就想这么走的吗?”奚熙逼近奚草儿和张氏。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原来这奚草儿才是真正的贼偷子,有人说奚草儿这是活该,也有人说奚熙因祸得福,得了这么多粮食和布匹,想象力丰富的甚至还说老奚家这小日子过的好,是因为孙女是个贼偷子。
“奚十三,你想干什么?”张氏起身双手叉腰,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她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丫头,敢当众坏了她女儿的名声。
“老娘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王八蛋,”白桃不知道在哪冲出来了,挥舞着扫把就往张氏身上招呼。
“哎哟,哎哟妈呀,打死人了…”张氏在这猛烈的攻击下无法还手,只能抱头鼠窜。
“够了,”夏大壮怒喝一声。
白桃闻声停下动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氏准备撒泼打滚,但被夏大壮犀利的眼神震慑住了。
“白婶子,十三,真相已经大白了,大家伙都知道谁是真正的贼偷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夏大壮身为捕快,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行,我家草儿才不是贼偷子,我,我要告你们去,”张氏不依不饶,她怕夏大壮因此会退亲,那她女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好啊,你赶紧去,现在就去,”人群中传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