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夫人忽的成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有一层细细的汗珠。
“夫人,夫人这是又做噩梦了吗?”李嬷嬷听见叫声赶紧进来安慰她。
“嬷嬷,你打听到那孩子的家了吗?”李夫人顺了顺气,然后问道。
自从她得知真想后,便让嬷嬷打听过当日被打的头破血流,昏死过去的小丫头是谁,她想道歉。
嬷嬷摇了摇头,她们夫人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府里的小妾和丫头们欺负。
翌日,一声鸡鸣声唤醒了上河村的村民,奚熙裹紧破旧的棉衣走进灶房。
“十三啊,赶紧洗洗吃饭了,今天我们去赶集,”白桃一边忙活着盛粥,一边催促着奚熙。
“好,”奚熙端起白桃早就烧热的洗脸水,放到院里的石桌上仔细的洗着满是冻疮的小手。
她昨天晚上用鹅暖石和童子尿已经洗了一遍,指甲缝里的黑泥和手背上裂口的污渍是没有了,但伤口处还在流脓。
昨天晚上她连忽悠带讨好的巴结了好久,奚叶才不情不愿的尿了小半罐童子尿,她又把早就放进灶堂里的鹅暖石,用铁钳子夹到了尿罐里。
石头放进尿罐的那一刻,罐子里噗嗤一声,随即传出浓烈的尿骚味,为了这双手,她忍住要吐的冲动仔细的洗了一遍手。
“好了吗?”白桃等不住奚熙,便出声询问,她们可是要步行去赶集的,得早些出发。
“哎好了好了,”奚熙忙不迭洗干净脸,小跑着进了灶房。
额,就吃这个吗,一碗干野菜糊糊,连张饼子或者馒头都没有,奚熙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皱着眉头硬是喝了几口,腹诽,又苦又涩,好难吃。
白桃三两口就喝完了粥,又舀了一大一小两碗端进了奚南的房间。
奚熙想了想,这个家里实在太穷,还是不要挑食了,仰起头大口大口喝完了,虽然她不喜吃这个,但总比饿肚子强。
母女二人踏着黎明时间微微泛出的白光,一人背着一个背篼往城里赶。
奚熙很疑惑,她知道这村里是有牛车的,而且她们现在也有钱了,这白桃为何还要步行?
她是这么想的,但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白桃肯定是想节约车费。
其实她想错了,白桃并不是想节省车费,而是另有缘由,用不了多久奚熙就会明白。
辰时三刻时,母女二人已经到了城里,由于一路是步行来的,所以奚熙也不觉得冷,反而那张黑瘦的脸还微微泛着红晕。
白桃带着奚熙先去了布庄,但由于上次的事情,白桃让奚熙在门口等她,“十三,你在这儿等娘一会,娘先把这几天秀得绢花卖了。”
“娘,额,你能不能买条被子,”奚熙不想喊娘的,但为了晚上能盖上暖烘烘软绵绵的被子,还是叫了出来。
“哎好,你那屋的被子也该换换了,你等着,娘这就去买,”白桃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虽然生的贫苦,但也不是个小气的,尤其是对奚熙这个养女。
要不是奚老太嘴快,也许原主一辈子都以为白桃和奚南就是她的父母。
五年前,奚老太偷听到儿子和媳妇的对话,得知原主并非是她亲孙女,一向就不喜原主一家人的奚老太便开始作妖,不是张罗着要卖掉原主,就是对白桃和原主棍棒相加。
本来对原主存着愧疚之心的白桃,实在受不了便赌气分了家。
当时原主想过去寻找亲生父母的,但白桃告诉她,原主是他们路过一处乱葬岗时捡到的,亲生父母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自此,原主便踏踏实实的跟着白桃两口子过日子了,再也不提找亲爹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