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伯母,你和三叔给了爷爷奶奶多少孝敬银子?”奚熙此话一出,又引起了吃瓜群众的议论。
“人家没分家,自然是不出孝敬银子的。”
“是呀,大家在一口锅里吃饭,给什么孝敬银子。”
“哼,我们和你三叔三婶都没分家,我们一起养着老人,自然是不需要出孝敬银子的。”张柳有点得瑟,没想到村里人都向着她说话。
奚熙抬眼扫视了一下院子里的村民,无意间和一双带有轻蔑又怨毒的目光对上,她懵,这人应该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张慕清吧,他咋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现在也没闲工夫去管这么多。
“原来是这样啊,那求村长爷爷做主,让我们一家搬回老宅,我们一起孝敬爷爷奶奶,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奚熙顺坡下驴,接着张柳的话说道。
白桃慌了,她好不容易从那地狱般的家里走出来,可不想再去伺候那一家子了,“十三,你在胡说什么?”
奚熙自然是知道母亲担心什么,但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家吸血鬼?她握住白桃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慌张。
村长摸了一把他那已经花白的胡须,低头沉思了一会道:“我看这样也可以,反正奚南瘫在那里也不能动弹,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啊呸,想的美,老娘才不养活这几个白眼狼,”奚老太据理力争,她好不容易把他们赶了出来,哪有再接回去的道理,这不是又要白白养活一家人嘛。
“那怎么办,我们可没银子孝敬奶啊,要不奶给我们再分几亩田吧,我们有了收成也就有钱了,自然就不愁给不起孝敬银子了。”奚熙扬起黑瘦无光,还有点丑的脸说道。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奚老太当年可是把这家人赶出来了,还以奚南瘫痪不能种地劳作为由,只给白桃分了一亩薄田,也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子。
当年,村长见一家人可怜,动员村里人简单的搭了两间茅草屋让这家人栖身。
“嗯,说的有道理,按理来说这分家时土地房屋和银子都是要均分的,你们的确应该再分给奚南一家几亩田地。”村长义正言辞的说道。
村长心想,要不是当时这奚家人闹分家时他不在家,这奚南一家也能多分几亩田,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
奚老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她可不想再给这家白眼狼多分田地,“当初分家可是说好的,难不成你们想赖账。”
“不是想赖账,当初分家村长不在,也没有人给我们写分家文书,我们一家人的户籍还在老宅,所以我们要重新分家,”奚熙知道当初分家时就像逃难似的,白桃只想着逃出那个家,也没有写分家文书啥的。
“什么,你要反天了不成,五年都过去了,你还想要重新分家,想多了吧你,”张柳再次出声。
“大伯娘,人家分家都有村里的文书,并且还要再县衙备案立户,我们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呢,既然你不想重新分家,那请你把分家文书给我们,我们一家也好重新立户,”奚熙开始向张柳讨要分家文书。
“这…”张柳看向一旁的婆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了。
奚老太自然也是拿不出分家文书的,便寻摸着等村长不在时再来要银子,随即念叨一声,“晦气,”便抬起脚就往外走。
奚熙忙不迭双手并用跪着爬到奚老太跟前,扯住她的裙摆不让她走。
笑话,她还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呢,怎么能让这吸血鬼走了。
“奶,你先别走,求你了,你就让我们一家回老宅吧,我爹可是你亲儿子,你就忍心他在这里过吃不饱饭的日子吗?”奚熙又开始装腔的哭起来。
村长被这奚老太的举动气到了,他这个村长还在这里,她居然说走就走,真是把他这个村官没放在眼里啊。
“我做主,奚家人重新分家,没有契约书的分家不算数,我今日就给你们把分家契约书写好了,”村长发威了。
奚熙趁热打铁,道:“对呀,重新分家,你们克扣我娘的嫁妆也要还给我娘。”
奚熙记得这养母,应该是京城哪个大官家的丫鬟,出嫁时当家主母赏了不少好东西,之前白桃还打开盒子给原主瞧过呢。
奚老太一听慌了,重新分家就又让她肉疼了,这怎么还想要回那些珠宝首饰呢。这可不行,那些东西既然入了她的腰包,段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你不就是想要分家文书吗,那趁着里长在此,给我们写一份就是了,”奚老太自以为很聪明,殊不知她已经进入了奚熙的圈套。
“好呀,那就劳烦村长爷爷了,”奚熙给村长磕了个头,给足了村长面子。
很快,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娃拿着毛笔和宣纸跑进了院子,“爷爷,您要的纸笔来了。”
村长点点头,让村里人扶奚南去里屋,毕竟一个瘫子趴在地上也不好,自己则拿过来了一张凳子,以此充当写字的书桌。
“说说吧,奚老太打算给奚南一家多少地,把白色的嫁妆还给人家,”村长已经做好了写字的动作,就等她们开口后下笔了。
在这天玺国,女方的嫁妆是女方的私人财产,婆家人是不能克扣占用的,除非是女方愿意。
奚熙用眼神示意白桃,让她也跟着一起去里屋,白桃有点不放心,但见村长在主事,便和几个村里人一起扶着奚南进屋了。
奚熙也没想要什么财产和嫁妆,她只是想教训教训这贪婪的一家,最好断绝关系,她们这家人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不行,我们一家老小那么多人,没有土地分给他们,”奚老太是啥都不想给,还想每年都要二两银子的孝敬钱。
“那不行,如果奶奶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分家了,索性搬回老宅去,”奚熙不依不饶,她就知道奚老太会反对。
村里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都很疑惑,眼前这个黑瘦的小丫头是奚十三吗,怎么如此的伶牙俐嘴。
奚老太本想让那个好拿捏的媳妇出来和她对峙,没想到被奚十三给支屋里去了。
“这,”奚老太想了想,把话语权抛给了奚熙,“那你说怎么办?”
奚熙嘴角上扬,带上一抹笑道:“两个选择,第一,给我们在分五母良田,不再给你们孝敬银子,我们和你们一家解除亲情关系,从此两家人不再有任何瓜葛。第二,给我们分十亩良田,把我娘的嫁妆一分不少的退回来,我们每年给你们二两银子的孝敬银子。”
“你…”奚老太气的说不出话了。
“我看这样行,大家伙说说看,这丫头的这两点是不是很公平,”村长提高嗓子问围观的村民。
“这丫头说的有道理,给人家啥都不分,还想要孝敬银子是说不过去的。”
“对呀,老奚家少说也有四十多亩地,十三这孩子没多要。”
“是呀,听说这奚南两口子回来时带了不少的珍贵东西,莫不是白桃的嫁妆吧,是应该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