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城的保镖错愕地看向盛以若。
盛以若却十分淡然,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明白了人多势众的道理。
盛以夏低头浅笑,她以前活泼开朗,甚至有点胡闹的那个恣意的妹妹似乎又回来了。
她招手,“小兔,过来。”
姐妹俩坐到一起,盛以若握紧了盛以夏的手,“姐”
盛以夏却压低了声音,她小声说,“以若帮帮我,我想假怀孕。”
盛以若之前和她姐姐制定的计划里就没有怀孕这一项,她只是希望盛以若可以从夜遇城得到盛谨言父子的具体下落。
听此,她握住了盛以夏的手,“姐,你疯了?你没和夜遇城在一起,怎么能怀孕?就是假怀孕也不成立啊!”
盛以夏拨开盛以若的手,叫了服务员,点单。
她压低声音将傅兆琛教给她的方法告诉给了盛以若,盛以若听着觉得胃里十分不舒服,翻江倒海的恶心。
盛以夏是恨透了夜遇城,她脸上尽是报复后的快感,“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女人,他应该很喜欢吧?”
盛以若抿唇,心中悲凉。
一段曾经被她姐姐无限期许的婚姻竟然如此荒唐和憎恨的收场,她姐姐遍体鳞伤,夜遇城也未必好的到哪去。
盛以夏又说,“他以为每次都是我,也以为我对他放下了仇恨。”
而后,盛以夏讲述了前几天她肠胃不舒服呕吐,夜遇城以为她怀孕了买回去了很多验孕棒。
“以前是他不想和我生孩子,可现在是我不想和他生,他碰我,我都会生理性的恶心,”盛以夏又说,“可我发现孩子是他的软肋,因为他对我愧疚,他妄图用孩子弥补我,修复我们的感情。”
盛以夏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咖啡,见盛以若点了一杯果汁。
服务员走后,她才继续说,“可夜遇城自己却深陷其中,他每天都在幻想我怀孕后他怎样做个好爸爸。他既然把软肋递到我手上,我没理由不给他一刀。”
盛以若听明白了。
“姐,你是想假怀孕再流产刺激他?”
盛以夏拿着汤匙搅着咖啡,“小兔真聪明。他精神状态不好了,更容易套出爸爸和以珩在哪。”
盛以若沉吟片刻才说,“姐,爸和哥哥很可能在北疆,夜遇城的老家。可北疆幅员辽阔,那么大,藏个人太容易。”
盛以夏眼中闪过激动的光,“我一定,一定能套出话,知道爸爸在哪。”
“眼下,我怎么能骗夜遇城我怀孕了呢?”
盛以夏的话让盛以若沉思了好一会儿,她开口道,“姐,我怀孕了,我可以把我的验孕棒给你,至于产检可以在上次我体检的那家医院,至于你的月事也可以用药物阻断。”
“那家医院的老板是傅兆琛的小叔林景澈家的,他从中运作,一定能瞒天过海。”
盛以夏听到这,曾经空洞无神的眼睛变得熠熠,“就这么办。”
本来,她打算让盛以若找傅兆琛想办法把夜遇城的那些验孕棒通过技术手段变成两道杠,而今盛以若怀孕了,一切都更容易了。
盛以夏拉过盛以若的手,“我的小兔就要当妈妈了,姐姐这辈子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后你的孩子也给姐姐当子女,行不行?”
这话听得盛以若心里难过,她轻笑,“姐,说什么傻话,你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等事情了了,我们就起诉离婚,让夜遇城这个混蛋接受法律制裁。”
盛以夏笑着点头,但她心里清楚,她这辈子怕是难怀孕了,就算能怀孕,她这个身体,这个精神状态,哪还会有男人喜欢她?
而且,她也不想再爱上任何男人了,太痛了。
片刻后,盛以夏从桌子即放进了包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姐,你等我下,我去下洗手间。”
在夜遇城保镖的注视下,盛以若去了卫生间。
他一直盯着两姐妹,虽然他身边是盛以若的保镖,他是不能动,但不是不能看,只是两姐妹除了聊天,说笑,什么都没做。
而且时而大的声音让他听出就是话家常,他稍稍安心,不然他们先生知道了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盛以夏抿了一口咖啡,抬眼就见一个挺括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司时穿着黑色条纹西装,打着黑白条纹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硬朗又透着斯文儒雅。
他沉沉地看着她,目光亦如从前那般,热烈,放肆又带着温柔。
盛以夏张了张嘴,秦司时却示意她不要出声,他阔步走到了盛以夏身后的位子坐下,点单。
行云流水,仿若未见。
盛以夏有点慌神,只听他沉声说,“美式不加糖,少奶,谢谢。”
服务员离开,秦司时才又开口,“姐姐”
盛以夏轻笑,露出一排贝齿,笑声很小,但秦司时听到了,听得心头酸涩。
小时候,秦司时和盛以珩追在盛以夏身后,被关注,被关照,甚至是被她教训,她的笑声总是甜甜的。
初高中的时候,盛以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也爱笑,她的笑容就像四月的春风拂过他的心坎,他也跟着桃李春风。
而今天,她笑,他却心痛,心疼她的这十年。
秦司时握紧了手,努力让自己平息,克制。
这时,背着包的盛以若从洗手间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秦司时,但碍于夜遇城指派的保镖子在,她没开口叫人,眼光也落在了别处。
秦司时见此勾了勾嘴唇,“戏还挺好。”
盛以若落座后,她又将那包东西从桌底还给了盛以夏。
“姐,这个牌子的验孕棒都是夜遇城给你买的?”
盛以夏点头,这话落在背靠在盛以夏背面的秦司时听到,他心头直颤,难道以夏还要给夜遇城生孩子吗?
这时,服务员过来送咖啡,秦司时扯过便条写上了他的号码,而后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美元塞进了服务员小姐的手里。
他礼貌请求,“小姐,帮个忙,把这个便条交给旁边的桌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