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整整齐齐装着那些东西,她想要藏也藏不住的爱恋,它们早就应该成为灰烬,成为过去。
舍得吗?
肯定是不舍的。
这些都是她一样样收集的,曾经的她那么可笑,甚至可怜。
她甚至在朋友圈里,只要看到一张有关傅时律的哪怕是侧脸照,都要下载下来。
她甚至还去学了修图,学会了怎么把周围的人都裁掉,她最疯狂的时候,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旁人。
这就是她那段炽热而无望的爱情啊。
老妇人起身,暂时离开了,等着里面的东西烧光之后,再来把盆收起来。
盛又夏听到傅时律在叫她的名字。
这些不值一钱的东西,他又要干什么呢?
盛又夏将盒子整个翻过来,里面的明信片、书签……所有的东西都掉进了火盆里面。
原本燃烧的旺盛的火焰,这会烧得更加猛了。
火苗一下蹿得很高,几乎到盛又夏的大腿处。
傅时律跑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扯开,大半已经被烧成了灰,他抬腿就要将火盆踢翻。
盛又夏见状拦在了他的面前,甚至一把将他推得往后去。
“我烧我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张写着傅时律名字的纸,被烧得卷起了边,他的所有照片,她曾经所有的爱慕,都已将化为灰烬。
傅时律脸皮绷得死紧,她这是要铁了心地跟他划清界限了。
“让开。”
“我把我的心捧给你的时候,你都没珍惜,现在要这些玩意做什么?”
盛又夏都放下了,他又何必在这死抓着不放?
傅时律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没有使太大的劲,怕伤了她,但还是将盛又夏给推开了。
他脚伸出去踢翻了那个火盆,里面还剩下几个残角的纸张纷纷飞落。
傅时律着急用手接住了一张,烟星滚烫,他修长的手指上瞬间撩起了一串的水泡。
盛又夏心里惊了下,咯咯噔噔,像是被人用力击打了一拳,又闷又痛。
傅时律脚踩着地上的那些书签,他的眉眼都被燃烧殆尽了。
盛又夏就看着他在原地,像受困的恶兽一样,在发疯,在疯狂地踩着那些火星。
裤管都被烧着了,只是有很小的烟星子。
盛又夏那么冷漠地看着,胸腔内溢出声笑意。
“真好,也正好,省得我回去处理了,都烧光了。”
傅时律停住了动作,转过身盯着她看。
“傅时律,离婚的时候我没有拿走不该属于我的东西,那么我的这些,你也别要,这才叫公平。”
男人手掌心握紧,夜色渐浓,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在两人的头顶上方。
他眼里的阴鸷和深邃,深不见底。
他垂下了眼帘,然后蹲下身去。
将那些早就拼凑不起来的碎片,一张张捡在手心里。
他高大的身影仿佛被巨石给压着,盛又夏看着他手指被一团团的黑炭弄得焦黑,她搞不懂,他捡起这些,还能有什么用。
她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怎么,眼眶内突然充斥着酸涩。
她微微地仰起头,又将泪水给憋了回去。
盛又夏,别再回头了。
盛又夏走到路边去拦车,却又被身后的男人给叫住。
“夏夏,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