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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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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沿离开后,春节如期而至。这也是莫小言第一次在异乡过春节,她自始至终是一个人,所以并未感觉多少伤感,至少这些事于她而言,均为平常。

本以为左沿离开后,她会舒坦着过,却时常又会产生一些莫名失落,她偶尔也会出神,以为一个不经意间,左沿自会从某处跳出来,喊道:“莫小言,你又在犯什么痴?”

然而这些事,均不再发生。

左沿除了在除夕夜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让她多吃点多穿点,就再也没打过电话来。而莫小言更不会在孤单寂寞的时候真打电话给他,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全是荒诞的一幕。

几日来莫小言思绪一直飞呀飞,却飞不到左沿所描述的那一日。她回忆不起来,却更是纠结于此,每每想打电话向左沿问个清楚,无奈几次举起电话又黯然放下。

若她真如他之前所说,寂寞害怕时与他讲,他就真能飞到她身旁?

这种虚构的童话故事,莫小言竟会莫名期许,想来实在是好笑。最终她再也没举起电话想过给左沿打电话,又加之三天年假后,促销护肤品的工作更加繁忙,慢慢的,她的生活被填满被充实,自然忘了与左沿发生的那些事。

莫小言不是记性差,她是为让自己迅速忘却才自动形成过滤系统。

这样不会受伤,更不会犯糊涂。

左沿不是没想过给莫小言多打几次电话,而回去后,他丝毫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絮叨,几乎每日都被父母一些可有可无的拜访者登门来生事,一些不是为了考学的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就业问题,作为左家唯一的独子,他父母自然更关心他未来的发展与前程。

又刚刚过了大年初三,他想快速赶去c城,怎奈他母亲找到一位远在京城又是石油专业的老教授的关系,说是左沿可以考他名下研究生,那前程定是不可限量的。

左沿敷衍他父母几句,说定会回北京联系那位老教授,谁晓得他父母硬是说要陪同他一起去往北京见一面老教授,左沿好说歹说,最终没有说成父母改变计划。

左沿的母亲自是识大体也明白儿子心思的人,最终她也点了头说出自己的意见:“你们如今都年轻,既然女孩能考上h大,那也不是不能考取更好学校的研究生,她若是心中有你,你只需好好相劝,待她毕业考去北京,你们不就又能在一起?我并未反对你们谈恋爱,只是这前景也重要,到时你们名利爱情样样全,岂不是皆大欢喜。我可没有要阻止你们的意思,希望你能明白做母亲的用心良苦。”

左沿的妈妈把话说到如此地步,左沿自是没有多少反驳。他知道若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他母亲定会待姑娘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可是,事情的关键不在于这里,而是在于莫小言怎会因为他左沿考去北京读研?她的心,真能像他在乎她一样在乎他?

这话要是说给他妈听,那结果又是另一番可能。不管是他想考去h大的研究生,还是他想说服莫小言,定不可能得到他母亲的全面支持。

他母亲希望的是,有个女孩能真心去喜欢自己的儿子,若是两情相悦,她才会允许他们自由定夺,自由选择。

这些所谓的爱情,现在不过是左沿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左沿后来没再出现在c城,莫小言并未失落,她几乎不抱希望,完全让自己沉醉于销售产品忘却左沿之前的存在。

直至快开学日,左沿才发来一条信息:“对不起,因为学校有事急着赶飞机并没有来找你。”

莫小言先是一愣,再是飞快回信息:“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又没许诺什么。”

是的,那些诺言,莫小言也从未想过去兑现,所以左沿自然是没有毁诺。他没做错任何,她也没有任何可失落。

放下手机,莫小言突然又觉着心中落空般。

她到底在失落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左沿果真又发来一条信息:“请你相信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莫小言不再回复,她收拾好柜上的产品,抹了几遍柜子,人的魂儿亦不知飞向何处。

若人不会期许,自不会失落。莫小言明白这个道理,却又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她方为自己的突然的轻松感,又掺杂着失魂的状态而质疑,心底连连追问自己:“你就这样相信他?你为何要相信他?”

不过这种失魂落魄感,真是要好过于失落。

几日后,她领取一笔不菲的工资,又想着周末节假日不少,于是干脆来个长期合作,这样不仅能挣一笔平常开支,方能为自己攒些积蓄急用。

艾茉莉与肖可可从老家赶来后,均提着一大堆土特产给莫小言,想起莫小言一个人在异乡过节,她们经不住鼻头一酸,亦是决定往后莫小言若是不回去,她们也不会再回去过节。

矫情归矫情,这三人聚在一起,很快又欢天喜地来。

找了家甜品店坐进去,三个女人凑在一起,免不了会说到一些儿女情长的事。肖可可本是八卦女王,说着说着就绕道孟觉罗与何佩身上,她说寒假在家竟也看到他们有在大年期间出来约会,两人暧昧不清的,实在少有的恶心腻味。艾茉莉本在来之前就提醒过她少说这话题,怎奈肖可可就不愿去理这茬子事。

莫小言认真吃着自己的东西,见肖可可突然停了嘴,抬起头说了句:“继续说呀,怎么就没下文了?”

肖可可一脸狐疑:“莫小言,你就真不介意?”

莫小言一脸纯粹,丝毫不造作问道:“介意什么?”

“难道你就看他们越来越亲热,你还能这么镇定?对了,这个学期你还打算去跟孟觉罗的课程走吗?”

“去呀,干嘛不去?”

只剩肖可可与艾茉莉俩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莫小言是怎么想的。

艾茉莉本想回避这个问题,只是话题说到这个份上来,她自然不藏着掖着,干脆开门见山:“莫小言,你是真觉得自己是喜欢孟觉罗,还是一心气不过?就算你做第三者掺合得进去,我想你得到这种男人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你费尽心思抛开脸面,也不见得他有什么动心动情,他根本就是对你无动于衷,根本不喜欢你。”

莫小言并未反感这些话,只反问道:“他不喜欢我?那他就喜欢何佩?”

肖可可忽然眼珠一转,若有所思道:“莫小言,我想你定是逼迫得他太紧,让他觉得亚历山大,所以他才选了对他压力甚小的何佩,男人嘛,就是怕女生太过强大太过优秀。”

莫小言一面吃东西一面点头附和:“有道理。”

艾茉莉不知她是故意逃避,还是真不懂。若是一个男人真的会喜欢你,你再百般刁难,他又怎舍得你受伤难过?莫小言虽为爱情风风火火好些年,其实尚未真的懂得爱情,在所谓男欢女爱的世界里,她不过是门外汉,不过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若是遇到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人,自会好好珍惜她,为何偏偏是孟觉罗,偏偏是这冷的会令人发颤的男人。

莫小言一辈子的好运,像起了霉的烂根渐渐腐烂在这个男人的脚跟下。

见艾茉莉不说话,莫小言朝她讪讪笑道:“我知你是为我好,咱们就别说这些不快乐的事了好不好?”

艾茉莉尚不说话,肖可可又叽叽喳喳涌上来,直到她说了句:“小言,我们五一长假去趟京城如何?”

莫小言一脸质疑,飞速问上:“去做什么?”

肖可可讪笑几声,腻腻歪歪一会后才说:“我在来之前见过左沿啦,他还请我去吃东西。”

莫小言望着她满面春风,难怪说话越来越不费大脑,随即追问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肖可可断断续续好几声,方才接上一句完整句子:“然后他夸了我,说我变瘦了,好看了。”

原来这才是最让她失魂落魄的事,所以一拍脑袋瓜子说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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