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然心里嫌弃不已,可冷箭还得照做。
卢修的尸体已经下葬几天了,尸体腐败还有恶臭味,冷箭强忍不适,带人将卢修的头发剃了,仵作重新验尸。
“大人,果真有问题,这人的后颈处有个轻微的针孔。”仵作开口道。
刚刚他虽然做了检查,但看的是身体上的伤疤和淤伤,忽略了细微之处。
“这针孔有何问题?”冷箭不解的问道:“他不是中毒而死吗?”
即便有针孔,他又不是被扎死的。
仵作沉思后开口说道:“在此处扎针,会令人立刻晕倒全身瘫软,要是中毒而亡,死者全身肯定会有中毒的迹象,如今却只有嘴唇发黑。”
只有嘴唇发黑?难道他只有嘴唇接触了毒药?那他不就是被人灌的毒?
“汪大人,既然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就先走了,再会!”
“嗯。”
楚然匆匆离开,这一来一回再加上耽搁的功夫,卢风睡了怎么办,他回去的路上心急如焚。
汪洋看着深沉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冷箭带人将卢修的尸体放在棺材里埋上,临走前还不忘让人将一切恢复原状。
卢风躺在廊下的摇椅上,走廊上的灯笼晃晃悠悠的,香芝坐在小凳子上头一点一点的。
“香芝,天凉,你先去休息,不用管我。”
香芝打了个呵欠,她困的都睁不开眼睛:“是,少爷。”
一般这个时候,卢风早就休息,可没想到今天却还没睡,香芝实在撑不下去了,反正她待着也没事,还不如回去睡。
明天早上还要做早饭呢!
“那你也早点睡,要是楚然还没回来你就别等了。”
“好~”
卢风晃动着摇椅,手中的折扇轻轻晃动着。
中秋快到了,花好月圆团圆日,也不知师父师兄他们过得好不好?
卢风心中惆怅。
以前他什么都不用想,有师兄师父操心,他想吃什么就有人做,想喝什么就有人买,每天就画画或者四处游玩。
如今来了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不仅要提防有人算计,还要适应这里的一切,卢风看似淡定其实心里不安。
“少爷,安叔来了。”寒灼突然出现在卢风身后。
在卢风身边多年,每当卢风一个人在院中吹风的时候一定是他伤心或者不安的时候。
安叔从小照顾卢风,在他的心里就如同亲爷爷一样,有他在,卢风就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也只有安叔能让卢风不去钻牛角尖。
卢风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夜空:“寒灼,你说我为什么要回来呢?当初要是不答应师父多好啊!”
还记得当初卢风正在和师兄打闹,师父突然将他叫到房间。
“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皇帝下旨给你和赵寒衣赐婚,你已经成年,该回去看看。”
卢风愣在原地,回去?那里又不是我的家,回去干什么?
“师父,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不回去可以吗?”
卢风心存侥幸,当初被师父抱回来的时候,他记得是因为和家仆去祖籍的时候被土匪抢劫,家仆去世,那肯定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啊!
“当初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单纯的孩子,两三岁的孩子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这么多年师父没说,也没问。”
卢风惊讶的看向师父。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有多好,可没想到原来师父早就知道。
“你以为家仆死了就没人知道了?你祖父不慈并不代表你的母亲不爱你,她一直派人在暗中找你,我派人联系上你的母亲后,她便在祖宅找了几个人代替你们,这也是你能在我这里待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原来卢家除了云清,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曾经出事过,可……
眼前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满布,但眼神里的宠爱让他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下来。
“可为什么是我?听闻那赵寒衣曾经和郑家有婚约,一个被退婚的女人,卢家那么多男人凭什么让我去?”
卢风本身对于赵寒衣没什么偏见,可就是觉得不服,他又不认识赵寒衣,凭什么让他和她成婚?
卢风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影响到师父,他静静的看着卢风,知道他看似不在乎,其实心里怨恨着卢家。
“抗旨是什么后果你知道,你娘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能让她丢了性命,再说了,师父和赵家有过约定,能帮就帮他们一把,所以………”
卢风得知赵家的困境,师父又有求于他,再加上云清,他便答应了。
“赵家手握重权,可能撑门面的就赵寒衣,当初郑家有眼无珠,您和赵寒衣成亲,以后还可以在家中赏花作画,不是挺好的?”
寒灼不会安慰人,说起话来字字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