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大人，战死了。

卡卡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有人从背后给了他一闷棍，他站在纲手和深作大人对面，那无声的沉默和震惊，将他的内心摊在了他们面前。

走在去鸣人家的路上，他整个人都消沉的不像话。

卡卡西预感过自己会出事，却从来没想过自来也会出事。

在他的心目中，自来也是比自己的老师波风水门还要厉害的存在，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死去。

可现实摆在他的面前，那个总是嘻嘻哈哈，开朗乐观的自来也大人，真的永远沉在了雨隐的内陆海底。

手摸到了裤子口袋里的那本书，这是自来也去家里谈事情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再版的豪华精装版本。

这些时日，他一直揣在身上的。

内心百感交集，颇为复杂，那些说不出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拥堵在胸口。

卡卡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他看着蔚蓝的天与洁白的云，那无神耷拉着的眼睛里有别人读不懂的悲伤。

忍者被看做是工具，生与死往往只在一瞬间。

卡卡西接受了自己有一天会死，可同伴死去，还是如此突然的死去，实在是让他不好接受。

可是换句话说，自来也对战的可是晓组织的首脑啊，那么危险的一群人……

眼神黯淡了下来，哪怕艳阳高照，卡卡西依旧觉得前路阴云密布。

只是，这种消极的情绪并不能流露在人前，只能他一个人慢慢消化。

路过照相馆的时候，正在擦窗户的老板看到卡卡西的身影，很远的距离就开始喊他。

“照片都已经洗好了哦，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那个，今天就……改天吧。”他没什么心情应付照相馆老板。

照相馆老板没理会卡卡西的推辞，抹布一扔，人已经从窗户边不见了。

钱早就已经付过了，卡卡西拿着沉甸甸的一沓照片，此刻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一直到夜幕降临，他回到家，才重新想起这照片。

这是非常糟糕的一天，在水门因为九尾之乱死去后，卡卡西一度将自来也奉为自己的人生导师。

那时候抛却同龄的同伴，卡卡西能够请教人生问题的人并不多，自来也大概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那时候，他总是到处游历，顺便借此为村子打探消息，为此，在村子里很难遇到他。

但是，只要他回村子，卡卡西总会找个时间跟他说上几句话。

自来也其实很照顾他，为他答疑解惑指点迷津，如果没有他偶尔的鞭策和指导的话，卡卡西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堕入到黑暗之中去。

卡卡西从来没见过自来也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似乎总是在笑，不知道是他真的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还是说他天性就是如此，又或者是装出来的。

跟这样性格的人在一起，人会变得轻松，会暂时的忘掉那些不断拉扯着自己往地狱走的痛苦。

“卡卡西，虽然我明白内心很痛苦，可你总是这样半死不活的，你身边的人也会很难受的。”

那是卡卡西第一次明白，原来一直乐呵呵的自来也也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的，很多时候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在苦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