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这可是夫人最喜欢的地毯,你要是弄湿了,夫人又该骂我了!”
现在的保姆桂婶,脾气不好,对凌雨馨总是大呼小叫的。
因为她对凌母有恩,在凌家不仅仅是保姆那么简单。
凌雨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一直往下滴水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吸吸鼻子,感觉这趟雨把毛孔都淋得冷冰冰的了,她探头往里看了看,“桂婶,爸爸呢?妈妈还好吗?”
“先生不在,你进来吧,别弄脏地毯!”
凌雨馨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进家门,桂婶深深看了她一眼,“夫人在房间里休息,二小姐,我桂婶活到这把岁数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孝的女儿,夫人生病了,你倒心安理得在外面吃喝玩乐。”
“桂婶,我不是在外面吃喝玩乐,我在上学!不过我原谅你的粗鄙,毕竟你大字不识几个。”凌雨馨不歧视任何人,但桂婶明摆着在阴阳怪气她,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桂婶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呼呼扭身进了厨房。
凌雨馨先去杂物间找了一套干爽的旧衣服穿上,再去卧室看凌母。
凌母躺在床上沉睡,脸如纸色,没有一丝红润,额头处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应该是磕到的,却没有经过包扎,任由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流血。
凌雨馨气极了,桂婶怎么回事,妈妈都受伤了都不知道包扎一下。
凌雨馨取来医药箱,认认真真处理凌母头上的伤口,缠了好几圈纱布。凌母不但受了伤,还发高烧了,凌雨馨把她扶起来,喂了一片退烧药,然后开始用毛巾帮助她物理降温。
“好难受……”凌母呢喃,喉咙里像放了一把沙子,脑子像一团搅乱的浆糊,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辨认得出模模糊糊是个人影。
“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你先忍耐一个晚上,看能不能熬过去。”凌雨馨一直坐在床边悉心照顾着凌母,事无巨细。
卧室门口外,桂婶偷偷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情景,眼角泄出几分得逞的笑意,转身飞快上去三楼,有节奏的敲了三下东边的房门。
凌冰雪打开门,桂婶温柔道:“大小姐,凌雨馨在夫人的房间里了。”
凌冰雪唇角微扬,“我爸回来了没?”
“还没呢,估计是夫人的病情加重,先生要在那边了解得更详细一些。”
“很好,按照原计划行事。”凌冰雪说完,小心翼翼的拎包离开了凌家。
送走凌冰雪,桂婶按照凌冰雪的吩咐打电话,哭着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让你回来了?!”房间里,凌母醒来,看到凌雨馨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靠近自己,神色一惊,抬手将其推开。
头部传来剧痛,凌母皱起眉头,摸到头上的纱布,微微一愣,“我的头怎么了?”
“受伤流血了。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凌母醒来后对自己嫌弃的态度很让凌雨馨伤心,这一刻她便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了,她所期待的母爱,不过是不存在的东西罢了。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凌天海脚步匆匆进来。
“爸,你回来了。”凌雨馨打招呼。
凌天海冷着脸箭步冲到床边,看到凌母头上的伤,转身挥手打了凌雨馨一巴掌。
带着滔天怒火的一巴掌,几乎让整个大脑都在颤动。
凌雨馨晕乎乎的捂着脸,震惊不已,渐渐的眼底弥漫起一股雾气。
“天海,发生什么了?”终于看到丈夫打凌雨馨,凌母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呀,她恨不得凌天海将小野种给打死,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你都不记得了?”凌天海心疼的望着妻子。
“我该记得什么?”凌母很是疑惑,她忘记了什么吗?
“也罢。”凌天海微微失落,明知道她的记忆力在衰退,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呢,不过是给她增添烦恼。
站在门口看戏的桂婶说道:“夫人啊,这么大件事您竟然忘了,刚才二小姐回来跟你吵架,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你才受伤晕倒的。”
“桂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凌雨馨万万没想到坑在这里等着自己,桂婶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