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呼吸!
公仪葭月伸陌上尘鼻尖处的手一颤,心亦狠恨的痛了下。
半晌,他呆愣愣的盯着自己怀里如熟睡般安详的陌上尘,没反应过来。
谁能告诉自己,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呆愣半晌,公仪葭月仿佛被人突然叫醒般,惊了下,然后回神垂头望着自己怀里的陌上尘,抬起手盯了会儿自己的手,后试着输出灵力贴向了陌上尘的胸口。
然而,手上输出的灵力刚贴至他胸口,陌上尘身体就窜出一股魔气,瞬间将他包裹起来,纯净的灵力瞬间被魔化,于他的灵力很是排斥。
试了几次都没用。
他呆了!
……他没想他死啊,更没想他要为花月冷而去死!
——他没有那个义务,没有那个职责!
……他又骗自己
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骗自己既然知道自己会丧命,他为什么还去
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实话
这人,怎么这么傻
公仪葭月痴愣的目光瞟到枕边的两个瓷瓶子,他木讷讷的拿了起来,拿到眼前看时,两个瓶子上各写着一个字,分别是:月,花。
——所以,这两瓶药是为他跟花月冷准备的
公仪葭月的心已经麻木,已然感觉不到痛。
他完全忘记了思考。
而这关键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去找谁。
他从没想过陌上尘会死,且还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他都说过,自己舍不得自己来的……
这人果然是个骗子!
“……你就这样走了,就不怕我去找别人吗?”
他知道,这样的话很容易刺激到陌上尘,这话于他面前很是敏感。
可是,依然没有用。
公仪葭月怎么也绷不住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泪眼朦胧,完全看不清楚陌上尘的容貌。
他低喃着,说的话没有丝毫波澜,却让人感觉无尽的悲伤。
如湖泊千帆过尽,止不住的寂凉悲戚,悲凉的风氤氲着,纠缠不休。
“我虽不喜你,可没想让你去死啊……陌上尘,你回答我,你起来,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寂凉的夜笼下,萧雪于屋外自由飘曳,静谧的世界,窸窸窣窣的落雪声,成了公仪葭月心底悲凉的漫延。
每一朵飘雪都似打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心觉麻木,孤凉,六神无主,甚至感觉无依无靠。
——他到底该去求谁?
谁,才能救他
罪恶愧疚席卷他满心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又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堵得慌的心口,又像是丢失了什么一般,落空空的
好像失去了所有值得依靠信赖的东西,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一般,手里无意识的紧紧拽着两瓷瓶子。
如果陌上尘此时能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知道有多开心,又……不知道要多心疼。
“……子卿……对,子卿应该有办法!”
浑浑噩噩间,他终于想起,自己还可以去找苏子卿。
念叨着,瓷瓶子揣了自己胸口衣襟内,就慌爬起欲将人一起抱起来,结果抱到一半,又跌坐了回去。
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真抱不起他,还是因为心慌意乱才如此。
“看不出来,这样的你于他,还是有情的嘛!”
公仪葭月又试图去抱,这时一声音自屋内空虚响起。
他僵了动作一抬头,便看到屋中烟雾一散现,话语的主人现身了屋内。
此人一身白衣如雪,锦缎华服,衿贵圣洁,银色长发曳至脚踝,半发腰束着银质发扣,高贵的气质如神明般莫名让人瞻仰敬畏。
公仪葭月望着来人愣了一愣。
“你是……”
这人,不就是自己梦里白云层中的那人么,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还是自己的面前
“道天。”
来人微笑着走了上来,轻轻缓尔的自道了句。
神情儒雅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高贵间,又儒雅衿贵。
举手投足间绝对比陌上尘还儒雅端庄。
不过,却比陌上尘多了丝没有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