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水闻言心中瞬间明白了，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疑惑也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

按理说定坤帝宫栐翌的身份只有杜氏一族的三十六卫与先帝、杜轻尘他们知晓。他们夫妻二人是绝对不可能将此事说给任何人的。三十六卫也受宸妃与先帝驱使，二人过世后三十六卫给了轩王妃风信子。

三十六卫其他人全部有迹可循，只有一个人失去了控制便是销声匿迹的真言，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了他身上。

只是莫惜水不解是什么能让一个杜氏一族优秀的暗卫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呢，而方才蓝太后的话给了答案。因为情爱，看来问题出到了曾经与宸妃走的最近的师倪乐头上，毕竟其他人想要接触到三十六卫绝无可能，而这背叛的人只能是一直以来不知所踪的真言。

定坤帝宫栐翌知晓自己的身世并非偶然，而是师倪乐师太妃精心筹谋的结果“自从南山围场之后，虚镜与罗刹告知我定坤帝宫栐翌的身世。这几年我便一直在想，定坤帝是在怎样的契机下知晓自己身世的，今日倒是多谢太后娘娘帮我解惑了。”

蓝太后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莫惜水，她居然如此快的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意思，而后又了然一笑。

若非这个双十年华的女子聪明至极，又怎能掌控杜氏一族的所有力量，又为了给杜氏一族讨个公道，将一切筹谋至今日这番景象呢。

想来今日这笙舞轩大殿中不论是什么身份的人，想要活命，就必须按照这女子的意愿来，自己也绝对不会例外“你比宸妃更聪明，蓝家包括我们这些人毁在你手中，想来是一点都不冤啊。”

莫惜水笑而不语，殿中一众人也有些不解这太后娘娘在与这位杜家主打什么哑谜呢。而很显然，定坤帝宫栐翌的身世后面似乎还有更多众人根本不清楚的牵扯。

倒是定坤帝宫栐翌听到蓝太后的话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急于求证。

“圣上被人筹谋利用至今，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莫惜水看着定坤帝有些好笑解答了他心中的迷惑。

定坤帝宫栐翌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牵扯，他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师太妃眼神淬毒“当年朕听到自己的身世，是你故意为之？”他此刻恨极了，从知晓自己绅士的那一刻他就恨极了。

闻言师倪乐只是笑了笑“是又如何？

宫栐翌，你知晓自己的身世时不过十五岁，那时候宸妃与先帝仍在。他们二人视你为明珠，可是你呢，你可有当他们是挚亲之人。

宫栐翌，你记着，本宫当年也只是告诉你身世罢了，往后这数十年，你不顾恩义，不念血亲，背信弃义。所做所为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可从未参与。

承认吧，你肮脏的心思与你生父如出一辙，身体里流的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血罢了。”

闻言定坤帝宫栐翌怔愣住，他看着明显肆意妄为的师倪乐恨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莫惜水看向师倪乐“不知，师太妃又是如何知晓定坤帝身世的呢？”

“我说是杜轻尘亲口告诉我的，你可信？”师倪乐看着莫惜水眼神中是明显的挑屑。

蓝后蓝紫晴坐在一侧看着师倪乐一如既往的跋扈样子，禁不住皱眉。这位师太妃未免太过有恃无恐了，想来今日她很难活着走出这笙舞轩了。

回答师倪乐这句话的是影卫带到金箔鼓面上的真言，也是原本的皇家暗卫首领天一。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要影卫来审？”莫惜水看着真言淡淡开口，却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真言不自觉地颤声，他丝毫没想到莫惜水完全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主子……”

“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说了，莫枭……”莫惜水没有给真言太多的考虑时间，身后三尺的莫枭陡然出手，一道寒光顺着他指尖直接射向一侧的师太妃师倪乐。

紧接着一声女子的痛呼出声，师太妃师倪乐痛的跌落在地，她右边大腿瞬间被血液侵染，整个人痛的变了脸色。众人细看一眼，一枚柳叶镳已经完全没入了师倪乐的腿部。

看着师倪乐的伤口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人明白为莫惜水审讯真言却是朝着师倪乐出手。

而见过莫惜水他们这些人审讯人的司徒名夜却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看来真言与这位太妃娘娘之间不简单。

原本跪在莫惜水身侧的真言瞬间变了脸色，却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开口说话。

莫惜水无视师太妃师倪乐的痛苦，而是缓缓在真言面前蹲了下来“影卫的十二道审讯若用在这位太妃娘娘身上，想来她不仅仅是没有活路这么简单吧。”

“主子……”真言是今日第一次直面莫惜水，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女子，真言不自觉地感到恐惧，这种恐惧甚至令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即便是当年惹怒宸妃娘娘，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畏惧过。

不等真言说出第二句话，莫枭手中在一次寒光直逼师倪乐，这一次柳叶镖正中她的肩头，好巧不巧与方才那个镖一摸一样的刚刚没入皮肉，血液侵染着她藕粉色的中衣，方才还肆意的师太妃这一瞬间狼狈极了。

“你个……贱……”师太妃师倪乐因为疼痛已然颤抖，但却依旧口不饶人的看着金箔鼓面上的莫惜水。

只可惜伴随师太妃出声的是她身后的影卫，影卫直接出手卸了她的下巴，让她原本满肚子的话都变成了痛苦的呜咽声，也有效的避免了被凌辱的太厉害，一不小心这位师太妃自裁了。

殿中一众宗亲与公侯众臣都转头不忍再看下去，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一来是面对莫惜水他们不敢出声阻止，二来责是因为着位师太妃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该杀。

“主子……我说……，求主子放过太妃娘娘。”真言看着地上痛苦蠕动完全没了尊严的师倪乐对着莫惜水急迫道，他心目中的师倪乐那样一个肆意的女子啊，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承受这样的凌辱。

莫惜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