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殿上一众人的窃语梁合杰禁不住皱眉,直觉告诉他此案只怕是要牵扯出一场惊天的阴谋了。殷王与一侧的沂国公也慢慢发现了这其中的牵扯,只觉惊心动魄。
“四位莫慌,我们今日在这笙舞轩大殿中有的是时间,一件一件来便是了。
莫枭将影卫自洛河家里搜出来的书信交给几位主审的大人。”莫惜水看着梁合杰几人语气很柔和。心中却道,今日这才哪到哪啊,可千万不能把这几位吓得撂挑子了,毕竟大殿上再找如同这几位身份、能力、心性都合适的出来审理此案可太不容易了。
看到那些书信的一瞬间跪在地上的洛河几乎要感动的哭出来“正是……正是……这就是我们的来往书信,大人明鉴,我也是受人指使,绝非此案的主谋啊。”
梁合杰与沂国公殷王、钟晖四人接过莫枭手中的托盘,看到那几封明显泛黄的书信禁不住眉毛直跳。
二十六年前的书信至今明显已经破旧发黄了,可是这留存之人将书信保护的很好,所以上面的字迹仍旧历历在目。在场几人与蓝皓祥蓝国公同朝为官数十年,自然一眼便能认出来这泛黄纸页上面的字迹正是蓝皓祥年轻时的笔风。
这笔风就是如今有人作假也绝对做不出来的。
沂国公点头“从这几封来往的书信及字迹、笔风来看此人所言丝毫不差,只是这蓝国公因为与雪慕国、张成涵再南阳城合谋一事已经被诛了族,如此说来此案便死无对证了呀。”
莫惜水点头“沂国公所言既是,不过这蓝家被诛了族却没绝后啊,总归是有人能说清楚这些事情的。
芮烨你去将蓝庆带来吧。”
温芮烨闻言转身去了笙舞轩大殿后面的偏殿,不消片刻身后便跟着一个约么十一二岁的男孩走了进来,男孩一袭粗布衫,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
小男孩眉眼清秀,年纪不大但却表现的很沉稳。看清楚殿中一众人后,蓝庆先是上前放下匣子朝着定坤帝一众人行礼“蓝家蓝庆见过圣上,见过各位贵人。”
蓝庆是蓝皓祥最小的孙子,自小被蓝皓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少在亦月城各个贵人前露脸。大殿中都是出身公侯之家的,不过是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能认出来蓝庆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更不用说当时蓝家谋逆案只是诛杀了蓝家一族,蓝皓祥的母族,包括蓝庆的母族都还好好的在呢。
“庆儿。”人群中的临远伯看到近在咫尺的蓝庆禁不住冲到人群最前面老泪纵横。
临远伯正是蓝庆的母族,临远伯家中子嗣极为稀薄,嫡生的只有蓝庆的母亲这一个独女。女婿被杀之后,女儿与外孙被发配飘州苦寒之地时日良久。半年前传回来的信中,女儿与外孙差点染病丧命,如今看到外孙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心酸。
蓝庆看到一向将自己捧在手心的外祖父自然也有些激动,却没敢起身上前与外祖相认,如今的蓝家仍旧是带罪之身,实在不应该与人亲近。
殿中一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几分,最先反应过来的殷王,他长叹口气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蓝庆扶起来。稚子无辜,却因为家主不慎一朝跌落了泥潭,身在朝堂的这些贵人看似尊贵,却又何其艰难。
梁合杰皱着眉头看一眼莫惜水想要询问她的意思,这总不会是要自己审这么个小娃娃吧?杜氏一族与雪慕国合谋一案发生在二十六年前,这小娃娃不过十一二岁,能知道什么呀。
“蓝庆,你面前的是杜氏一族与雪慕国合谋一案会审的四位大人。你将你祖父生前留给你的东西呈给他们便是。”莫惜水没有出声,出声的是她身后的温芮烨。
蓝庆听到温芮烨的声音明显安心不少,回头看向莫惜水,小小年纪眼神明显有些迷惑“温先生,我母亲说这东西只能给杜家人。”
“我便是请你来亦月城的那个杜家后人,你这匣子便给我吧。”莫惜水没有朝蓝庆解释梁合杰他们的作用,只是蹲下身看向金箔鼓下站着的蓝庆伸出了手。
蓝庆看着莫惜水一动不动,直到看到莫惜水身后微微点头的温芮烨他才上前将怀中紧紧抱着的木匣子递到了莫惜水的手上,离开飘州的家时母亲说过这木匣内的东西关乎天亦王朝的朝堂安定,也会危及道他们母子的生死,所以为了保命一定要将匣子完好的交到杜家人手上才行。
“我答应过你母亲,会保你一家安全无虞,便绝不会失言。”说话的是温芮烨,他的语气很郑重,并没有因为蓝庆是个小孩子就糊弄他。
莫惜水笑着接过蓝庆怀中的木匣子转手就递给了梁合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