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的?”莫惜水的语气轻轻的,但是其中的怒意熟悉她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灵儿与自己的母亲闻言,开始思索着计算日子,边上最小的林志文却突然突然开口道“十日前他们第一次杀人。”
莫惜水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眼神清明坚定的小男孩“你确定?”
“嗯,确定。”林志文点点小脑袋对自己的回答十分肯定。
灵儿也赶忙道“姐姐,我弟弟可聪明了,他认识字,以前在学堂常得先生夸奖呢,他不会记错的。”
莫惜水闻言心中冷笑,倒是自己给上官巨铺了一条好路,圆了他的念想了。看来即便是毅王宫朔宕不反,上官巨也会找机会让他反的。否则,宁安军没胆量在此刻做出这等诛族之罪。
“这地方你们待不了了,你们可愿意随我离开此处?”莫惜水看着灵儿母女三人轻声道。
灵儿闻言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喜,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灵儿的母亲也开始变得为难良久才道“姑娘可不可以将灵儿与文儿带走,给我留个信。我得留在此处等我夫君回来。”
“你夫君去了何处?”这一句话是秦王妃云若草问的,在她看来将一家老小与一个妇人留在家中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灵儿的母亲闻言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清亮几分,语气中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夫君是驻北军,他是我们天亦王朝的黑骑卫。”
“黑骑卫,你夫君叫什么?”说话的是一侧一直十分安静的司徒名夜。
灵儿的母亲看到几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莫惜水赶忙伸手摁住她的胳膊“莫怕,那是我夫君,他以前是黑骑卫的将军,或许他能认识你夫君,这样我们可以帮你送信给他。你们便无需冒着丧命的风险等在此处了。”
“我夫君叫林生。”灵儿的母亲闻言赶忙道,他们已经与林生已经失联了整整三年时间了,如今有机会得到他的消息自然是有些激动。
莫惜水看向司徒名夜,她担心的是北境一战,黑骑卫有不少人战死沙场,这个林生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司徒名夜与莫惜水心意相通,自然也明白莫惜水的担心,他笑着点头对着莫惜水道“林生是黑骑卫的斥候,你之前在枣花村见过他。”
“姐姐,你见过我爹爹?”灵儿最先惊喜道,就连沉默寡言的林志文看着莫惜水的眼神也亮了几分。
莫惜水点头“见过。不如这样,志儿给你爹爹写一封信将你们要随司徒少将军离开月牙庄去亦月城避难的消息告诉他,我命人将信送往云州给他。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他回城之后找不到你们了。”莫惜水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将他们带走,因为这失踪的九个宁安军很快便会引来更多的宁安军。
将她们一家三口留在此处只会是死路一条。
“司徒少将军?”灵儿的母亲喃了喃,眼神变得越发亮了“是戍北大将军府那个司徒将军?”
“正是。”莫惜水没想到灵儿的母亲居然会知道司徒府。
闻言灵儿的母亲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我夫君说过,实在遇到过不去得坎了,就可以去亦月城找司徒大将军府,就说我们是黑骑卫得军属,司徒府一定会帮我们的。可是这几年我们怎么都离不开墨镇。”
莫惜水闻言只觉心酸,司徒家镇守北境多年,他们一家甚至包括司徒这个姓氏都早已不仅仅是北境守军心中的将领了,更是他们心中的靠山,是可以救他们于水火的天神。
“你说你们这几年怎么都离不开墨镇是吗?”莫惜水最先关注到的是这一点,他们离不开墨镇就意味着墨镇早已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看来今日遇到麻烦了。
灵儿的母亲点头“正是,每次想要离开都会被挡回来,所以即便已经活不下去了却怎么也走不了。”
莫惜水闻言看向司徒名夜与秦王宫朔瑁禁不住失笑,今日这一遭走的当真是收获满满啊“看来我们一不小心,闯到贼窝了。”只怕今日不杀上一场,他们这些人也未必能走出墨镇。
司徒名夜闻言也有些无奈“那就杀出去吧。”
轩辕逆寒闻言也失笑“好久没有与你一起提刀下场了,杀一场又有何妨?”
莫惜水长叹一口气抬腿安坐下来“好,那就先了解了解我们如今遇到的局势吧。”而后只见她笑着示意重命将其中一个宁安军的穴位解开,瞬间因为疼痛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在不大的院落中。
莫惜水嫌弃的啧啧嘴,十分不耐烦的看着他“真是吵的人耳朵疼,杀了吧。”
她轻飘飘的话令秦王妃云若草整个人都怔住,她难以置信莫惜水说的是杀人,仿佛就像是宰鸡宰鸭一样随意。
莫惜水话音刚落,莫枭手中的匕首便准确无误的划破了那个哀嚎的天亦士兵的脖颈,甚至故意一般,让他的血喷溅在了身边几人的脸上。温热的血迹令几人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一侧得秦王妃云若草与灵儿一家也不自觉地颤了颤。
司徒名夜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快速的审讯人,却是第一次以这样平和得心态看着莫惜水杀伐果断。回想当初亦月城外她审讯安奴与安仆后自己得反应,才发觉自己究竟当时有多好笑。
而轩辕逆寒只是笑着看向莫惜水悠哉游哉得莫惜水,这样得莫惜水她太熟悉了,甚至当初得一见倾心就是因为她是如此一个艳丽明媚却冷漠肃杀得女子。
秦王宫朔瑁自然不是第一次见莫惜水这般样子,他理解莫惜水得手段,只是依旧不习惯面对鲜血。
“下一个。”莫惜水的声音很冷,说出来的话更是犹如一把寒冰利刃,令人随时殒命。说这句话的时候,莫惜水伸手摁住了秦王妃云若草颤抖的双手,朝她微微笑了笑以示安慰。
说来也奇怪,她得笑容似乎带着魅惑,莫名的云若草就觉得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