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院的书房内,司徒名扬听到北境守军梁成的名字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司徒家对北境掌控多年,因为关系到整个天亦王朝北境的安危,所以他们用人向来十分谨慎。
更不用说梁成还是北境守军的副将,大权在握。这样一个人想要走到这一步,从出生那一刻开始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必须经过司徒府人透彻了解才行的。
司徒名夜将霍灵奉给莫惜水的木匣子第一时间拿出来递给司徒名扬。
“大哥,梁成究竟是不是毅王的人,我们暂且可以放下不做深究。但梁成这个人,我们必须提早防范了。”
司徒名扬闻言点头“你放心,此事我会安排妥当的。”
“大哥,此次毅王与雪慕国联手想要北境战败,绝不仅仅是将矛头指向司徒家这么简单的。”司徒名夜在回程的路上与莫惜水讨论过此事,宫朔宕很有可能想要北境的军权。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原先看着最是洒脱自在的皇子,竟然是所有皇子中心机最深沉的一个。
司徒名扬虽然戍边多年,但毕竟出身朝堂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毅王宫朔宕很有可能想要北境的军权?”
“对,所以毅王很有可能会将手伸进司徒家。”司徒名夜心中明白,宫朔宕想要攻击司徒家,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惜儿的身份。
只是惜儿的身份即便是暴露了,毅王也没胆子放到明面上,所以还有可以斡旋的地方。
但是这件事情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司徒名扬,避免引起不必要担忧。
司徒名扬闻言也意识到,司徒名夜知道的事情或许要比自己多的多“名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关于弟妹的?”司徒名扬了解司徒名夜的性情,他历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隐瞒家中父兄,如今却一反常态。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莫惜水,自己这个弟妹手眼通天,即便是身为莫家家主她做的很多事情也已经超出了商贾的范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而名夜似乎总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护着她。
司徒名夜没想瞒着司徒名扬点头“是,不过大哥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需要你与父亲时我必定会提的。”
司徒名扬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对自己这个弟弟他还是了解的。司徒名夜谋事向来周全,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心中已有打算。
兄弟二人达成共识之后才离开书房。
莫惜水看着回到房中的司徒名夜,眼神不自觉地透出几分笑意“你担心毅王会以我的身份作为与司徒一家开战的筹码?”
“听到了?”司徒名夜一点不意外自己与大哥的对话被莫惜水听到。
“对啊,你与大哥也没打算瞒着我不是?放心吧名夜,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毅王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卫的眼皮底下,若他真的动了这个心思,自己不介意直接将他料理了。
司徒名夜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眼前“你夫君很没用吗?”
“不会啊,为什么这么说?”莫惜水眼神明显表现出来不同意。
“既然你夫君不是无能之人,那么司徒家的安危自然有我守护,何至于让你冲锋陷阵?”莫惜水似乎已经习惯了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甚至忘记了其实她可以选择站在自己身后。
莫惜水闻言轻轻点头,她差点忘了司徒名夜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了“好吧,那此事我便不再掺和了。”
“放心交给你夫君便是。”
莫惜水闻言笑了“好。”
很快司徒名夜与司徒名扬便找到了一个合适下手的机会。
北境一战虽然天亦王朝大获全胜,但毕竟还是有不小得损失。梁成的右军中,之前主管钱粮的主官身受重伤后不治身亡。
这种事情一般司徒名扬根本不会在意,自有梁成会抽调新的钱粮主官上来。
但是这一次司徒名扬却借着云州城粮草紧缺的借口,直接将左右两军的粮草主官手中的权力全部收归帅帐后统一交给了云州刺史全权掌管。
因为这条命令同时被收回的还有左军的钱粮权力,而且云州城粮草紧缺也确实是事实。且粮草统一归管是由云州刺史陈全处置,所以梁成并没有觉得司徒名扬此举真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不过梁成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军中的大小变动传信给了毅王宫朔宕。
“梁成给毅王府去信了?”司徒名夜没有想到梁成的动作会这么快,这才前后不到三日的时间。
司徒名扬闻言无奈的点头“正是。”原本即便心中有所怀疑,但是毕竟此事没有定论,可如今事实却摆在了眼前。
司徒名夜眼神变了变“大哥,此事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你想将此事直接捅给皇上?”司徒名扬有些意外,直接将事情闹上朝堂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自然不能我们说,但是皇上还是要知道的。”司徒名夜想到了皇家暗卫,看来云州的事情是该给他们一些探查的机会了。
司徒名扬也大概明白了司徒名夜的意思,云州也好,北境驻军也罢,都避免不了有一些朝廷的眼线,想要将此事毫无痕迹的传递给皇上,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这些人“我想办法安排,帅帐中正好有个合适的。”
司徒名夜点头“北境的事情就要依靠大哥了。我与惜儿明日便启程回亦月城。”毅王的身份在那摆着,想要动他自己必须有万全的准备。
司徒名扬清楚如若毅王朝着司徒家开战,必须要有人在朝堂主持,父亲为了避免隐忍猜忌已经远离朝堂多年,所以如今只能依靠名夜在朝堂上斡旋了。
“我明日一早要去巡视,不能送你们了。”司徒名扬看着司徒名夜的眼神中透出几分寄托。
司徒名夜点头“大哥放心,还有秦王殿下相助,不会有事情的。”
“嗯,你们一路顺风。”司徒名扬心中有几分凄凉,司徒家戍边多年,本已经远离朝堂争斗,却终究还是被卷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