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房中三人想要再深究此事的时候,莫惜水却又一句都不愿意说了。
所以等到莫惜水离开之后,古奇奇与木垚、慕飞雪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他们都清楚,若莫惜水说的是真的,那么雪慕国必然要经历一次极大的震动了。
“木兄,你觉得这莫家家主的话有几分可信?”古奇奇的表情十分凝重,如果说如今的雪城中还有谁记得雪瑞泽,他与木垚绝对算的上号。古奇奇比雪瑞泽大了三岁,木垚更大一些,他们儿时雪慕国的执掌者还是雪长青,五大家族互相之间相互牵制却又相互扶持关系密不可分,他们的小孩自然也都是彼此最好的玩伴。所以这两人都曾经是雪瑞泽的朋友。
古奇奇与东野家现如今的执掌者东野凌甚至还是他的伴读,他们整整跟雪瑞泽朝夕相处了两年时间。
木垚也是第一次听到主人提及此事,此前莫惜水开始安排雪城的流言归到雪氏一族时他就有过怀疑,如今听她这么说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主子说的是真的。
但是面对古奇奇,他暂时不能表现出来内心的狂喜。
倒是一旁的慕飞雪冷冷出声“莫惜水这个女人,从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想必是真的。”若雪瑞泽真的还活着,那可有意思了,正统回来了,不知道这个篡位的要如何自处。
“不如我们派人盯着莫园,在这个莫家家主身上探究一二,如何?”古奇奇看着二人眼神透着亮光。
木垚心道这什么馊主意,监视莫园?只要主子在莫园,莫园三里以内爬只老鼠过去,都得被影卫给灭了。派人去监视,找死啊。可一想又觉得,主子提及雪瑞泽的事情只怕就是为了试探古奇奇的反应。
“可以啊,你的鹰师鹰卫中有没有擅长隐匿追踪的,派几个过去盯着。”木垚一边怂恿,一边出主意。
古奇奇赶忙点头赞同“这样我先去安排此事,而后去一趟东野家。”比起自己只怕东野凌更惦记这位曾经的王子。
莫园这边,古奇奇的人刚靠近,轻鸿就禀报给了莫惜水。
同时出现在莫园的还有木垚,他看着莫惜水的表情中有明显的激动“主子,你真的找到王子了?”
“嗯,再过几日他应该就到了。你别激动,他不一定记得你们。”莫惜水看着他眼神中的渴望,善意的提醒道。
木垚一愣“王子丢失那年是他四岁的生辰,他自小聪颖过人,不应该什么都记不得啊。”
“他被捡回绝生谷的时候已经快要烧傻了,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哪里还谈的上记忆。不过雪氏一族身份的识别,本就不是靠记忆的,倒也无妨。”
“主子见过王子的血鹰?”木垚闻言有些意外,雪氏一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血鹰的,但是曾经的每一个雪王,都是身怀血鹰的雪氏血脉,雪长青之所以女子身份还能顺利登基,与她身携血鹰分不开。
莫惜水也不瞒他“儿时见过,所以你放心筹谋吧,不会让雪峰的权杖旁落他人的。”
“属下替我雪慕万民跪谢主人。”木垚给莫惜水行了雪慕国最大的跪拜俯身之礼。雪慕国民最是敬重天神,在他们心中只有天神选的身携血鹰的雪氏一族嫡子,才是明主。
五大世家更是将这样的认知刻在了骨子里,所以二十多年来他们从未真心归顺过慕天。
莫惜水受了他的礼,转身看向外面的天“三月之后便是雪慕国三年一度的祭神大礼,也是我挑的谋事之时,你可懂?”
“属下明白,只是即便此战雪慕国战败损失惨重,但慕天手中依旧还有二十五万鹰师大军,只怕此事不易啊。”
“事在人为嘛,你先试探如今五大家族与王庭各个老臣的心思,剩下的交给我便是。虽然我们是在拨乱反正,但毕竟也是谋逆。你一定万分小心谨慎,莫要走错一步。”谋逆之事一旦决定出手就绝不能输,否则可就不是几条人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属下明白。”五大家族中雪氏一族可以不算,古家、东野家与木家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秋家,就算是不参与也一定不会坏事。
五大家族百年来进退同步,共同执权,内里早已是盘根错节,互相牵扯绝对不是一句愿不愿意就能归理明白的,所以木垚丝毫不担心秋家会站在慕天那边。
公主府这边慕飞娴收到莫家家主莫惜水居然主动拜访古家的消息,气的火冒三丈。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屋子中的摆件已经没有一个安好的了“真是给这莫家脸了啊,我的帖子大半天不见回,倒是主动去了古宅。这莫惜水莫不是成心下我面子?”
“公主莫要生气,明日我们便能见到这莫家家主了。等她进了这公主府,还能治不住她吗?”一侧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语气阴柔的安慰着慕飞娴。
慕飞娴闻言冷笑看着眼前的兰姑姑,一个唯母亲马首是瞻的奴才罢了“母妃什么意思,是要我讨好此人不成?”
“娘娘想要莫氏一族天下仓的主理权力。”兰姑姑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傲然。
慕飞娴闻言禁不住冷笑,这天下仓在雪城十数年了,她出手多少次都没结果,竟然还不死心“若是人家不愿意呢?”
“娘娘的意思很简单,若此人不吃敬酒,给她吃点罚酒又有什么关系。”兰姑姑的语气中透着杀意,她平生最恨这些奸商了。
慕飞娴这才坐下来“将天下仓执掌在七彩宫的手上?”借此来掌控雪慕国的三大鹰师,母亲倒真是好魄力啊。
“娘娘正是此意。”兰姑姑没有否认“娘娘说了,公主府明日要招待贵客,奴婢便留在府中帮衬一二。”
慕飞娴冷冷点头,语气忍耐“好,我这就命人,带兰姑姑去休息。”
兰姑姑施礼离开大殿,被阶下一个与左弥勒一起的黑色身影吸引了,这个男子眉眼如画,清秀俊逸,一袭黑色劲装透着几分冷肃。只是一看就是个天亦人,这公主府怎么会有天亦男子?
同一时间慕飞娴也出了大殿,看到左弥勒身后的司徒名夜,原本周身的阴郁暴怒瞬间不复存在“隐,你怎么来了?”
“我说是想要带他去云中楼打打牙祭,他非得说给公主说一声。”左弥勒无奈。
慕飞娴听闻此话,心中舒坦了不少“也罢,我也未用晚膳我们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