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名夜伸手将她带离自己的肩膀与自己四目相对,看着她眼睛中的认真司徒名夜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从北境传回亦月城的消息是你失踪了,而且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你说我能不担心吗?”莫惜水想到自己摔一跤,还弄到小产,就有些来气。
司徒名夜闻言心口就跟被刀划了一般,想起自己与兄长的筹谋竟然会害惜水早产就后悔不已“那你呢,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伤到身体?
而且即便早产,这才多久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不要命了?”
“我能这么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肯定就没事了呀。而且,你怎么也不问问孩子啊……”莫惜水没好气的看着他,语气满满的埋怨。
司徒名夜闻言心底长松一口气,毫不在意的将她拥入怀中,高高举起来抱住“在我心里只要你没事就好,至于其他怎么都行。”
莫惜水被他举起在空中觉得很是新奇,似乎像是儿时被父亲举起来一般,欣赏完月色,毫不犹豫的低头抱着他的脸使劲揉搓“你儿子是其他啊?能不能当爹了……”自己拼了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儿子在他眼里怎么这么不值钱啊。
“儿子?”司徒名夜愣了。
“对啊,是个儿子,虽然早产了但是很健康。按照你之前说的司徒家家谱排序,叫煦儿。”莫惜水俯身低头贴着他的额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名夜,知道吗,能看到你这样好好站在我面前,真的是太好了。”
闻言司徒命夜内心的愧疚更深了“惜儿。”自己无力保她周全无忧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要她厮杀战场。
“不许说对不住,我知道你此举也是无奈之举。”莫惜水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语气透着几分执拗。
“那煦儿……”
莫惜水闻言点头“我此次是带着他一起北上的,他现在就在鬼宅呢,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直到莫惜水将司徒名夜带到抱着司徒煦的雨墨面前他才逐渐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白胖胖的娃娃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的血脉至亲。
“怎么样?听母亲说他与你出生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不要抱抱?”莫惜水笑着将司徒煦抱到他面前。
一身玄铁铠甲的司徒名夜先是怔愣,而后手忙脚乱的卸下身上坚硬的盔甲,才穿着一身中衣缓缓将儿子抱在怀中,刚刚被抱入怀中的司徒煦很给面子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子血脉令司徒名夜的心瞬间被暖暖的气息填满了,这种感觉令他觉得莫名的窝心与兴奋。
雨墨与红颜为了不打扰姑爷与主子相聚,赶忙也出去帮影卫他们安置枣花村与周边几个村的村民,此战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清楚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就连来拜谢的里正都被雨墨托词着挡了回去。就为了给司徒名夜与莫惜水二人留足空间。
鬼宅二进堂的厢房内,篝火一如既往的燃烧着,上面是烤的滋滋作响的野鸡。司徒名夜双手小心翼翼的抱着司徒煦,莫惜水便靠在他肩头“名夜,你带着黑骑卫进飘州境内,是为了宁亦关叛军的事情吗?”
“对,两个月前雪慕国鹰师靠近北境,为了探查他们消息,我带着黑骑卫三只小队经由宁亦关进入了人雪慕国境内。”
莫惜水点头“秦王给我的消息函上有这个消息,可是你们不是顺利回程了吗?”
“我们只是过境雪慕国,根本没来得及深入就发现鹰师已经收到了我们入境的消息,甚至连行军路线图都是一清二楚的。”司徒名夜逗弄着儿子的脸颊,给妻子讲述着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
莫惜水回神“所以说,问题出在了宁亦关?”
“对,是他们走漏了消息。所以为了避免在雪慕国被伏击,我们便绕道昆山脚下,直接回了北境。才有我们安全回程的消息传来。”
“可是,你却只身一人秘密进了飘州?”莫惜水笃定的看着名夜,她大致已经猜测到了司徒名夜为何会在此处了。
“对,只是我最初开始调查此事把目光放到了宁义关守军军中,所以导致多次查询无果。直到前些日子斥候回报,飘州宁亦关沿线距离阳山附近的几处村落都没了人,甚至延续到北境的村落,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
莫惜水这才点头“不过今日这三千人,就是宁亦关守军中的所有叛军了吗?”
“即便不是全部,有了那些俘虏也可以将他们挖出来。”这一点司徒名夜丝毫不担心,只要这些人在手上,宁亦关守军中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掉。
莫惜水侧身躺到司徒名夜腿上“我可不想再为此事费脑子了,所以呢就有劳夫君了。”
司徒名夜将熟睡的司徒煦放到一侧的狐皮褥子上,伸手将莫惜水揽入怀中,低头看向她“这会知道累了,在枣花村布置迎战,甚至不惜走上战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累呢?”
“那个时候不是没有夫君在吗,你若是在我才懒得动呢。所以你看,你让我乖乖呆着的时候,我是不是根本没动过?”莫惜水在司徒名夜怀中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腰身。
司徒名夜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惜儿,你可知,若是今日黑骑卫没有出现,即便你们这些人都拥有绝顶的身手,可要保全那些村民,依旧很难全身而退。”
莫惜水点头“知道啊。”
“那你还傻乎乎的上去?”司徒名夜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自私,可他就是自私了,即便是站在大义之上,他也无法看着莫惜水陷入危险之中。
莫惜水失笑“你说我傻乎乎,不是方才还说这村中布局之人是个排兵布阵的高手吗?”
司徒名夜闻言只是看向她“惜儿,你可知方才我看见你厮杀在阵前的时候,差点吓得喘不过气来。”
“不用担心,我武功很好的,小时候我们一起习武的人有上千个,每一个都资质绝佳。但是能与我匹敌的却只有两个。”莫惜水躺在名夜怀中,想起了自己在昆山密林的生死六年。
司徒名夜愣了愣“是今天给你回禀消息的那两个男子?”
“对啊,白色头发的是莫枭,另外一个从来都面无表情的是冥暗。他们不仅仅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袍泽、朋友、至亲。”莫惜水不想在面对司徒名夜的时候又那么多秘密,所以关于冥暗与莫枭她没打算过多隐瞒。
“在司徒府,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也是他们?”司徒名夜看她不打算隐瞒,也就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莫惜水并不意外他的问题,却觉得他的表情很奇怪,不禁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开心吗?”
“吃醋了,你看不出来啊?”他的印象中不管任何时候这两道气息距离惜水的距离都从未超出过十丈以外。
“我们已经形影不离十二年时间了,你确定要吃醋?会被酸死的。”莫惜水有些好笑道。